我望着窗外的月色，心里像揣了块温玉，连呼吸都变得甜丝丝的。
第三天下午，夕阳把公司的窗户照得金灿灿的。
我走进林夕办公室门，手里捏着刚打印的西餐厅简介：
“今天别应酬了好不好？步行街新开了家法式餐厅，评价不错。“
林夕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闻言动作一顿：
“约了个大客户，早就定好的。“
他转过身，笑容里带着歉意，
“真对不住，等忙完这阵，我好好陪你。“
“好吧。“
我把简介塞进包里，指尖触到冰凉的纸页，
“那你忙。“
回到销售大厅，我闷坐了一会，提起精神，来到销售大厅的窗户边想吹吹风。
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公司楼下的停车场，很快就锁定了林夕的那辆大众车。
那是一辆二十二万左右的大众，车身颜色是低调的黑色。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把一个重要的大客户让给林夕后，他拿到高额提成买的车。
当时林夕还兴奋地拉着她去看车，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说这是他们奋斗的第一步。
此刻，林夕就站在车旁，微微侧着身，似乎在等着什么。
他的脸上没有了在办公室里的意气风发，反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松弛。
阳光洒在他身上，给那辆普通的大众车也镀上了一层暖光。
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些酸涩，又有些茫然。
我想起林夕刚才拒绝自己时的犹豫，再看看他此刻的样子，一个模糊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却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并肩奋斗的伙伴，是心照不宣的恋人。
可现在，看着那辆承载着他们“奋斗记忆”的车，看着车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我第一次觉得，或许有些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是袁丽丽。
她笑意盈盈地朝着林夕走去，很自然地拍了拍林夕的胳膊，然后两人一起上了那辆大众车。
车子缓缓驶离停车场，消失在车流中。
我依旧站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沿，心里一片混乱。
她想不通，林夕说去见客户，怎么会和袁丽丽一起？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之前被压下去的疑虑，此刻像潮水般涌了上来，让她喘不过气。
“羽柔姐，还没走啊？“
新来的实习生笑着打招呼，手里捧着刚整理好的文件。
“嗯，马上走。“
我扯出个僵硬的笑，转身时撞到了身后的饮水机，桶装水发出沉闷的晃动声。
回到公寓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我没开灯，摸着黑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掏出来一看，是袁丽丽发来的朋友圈——九宫格的美食照片，配文“谢谢林经理的款待，大餐太丰盛啦“。
照片的角落里，能看到林夕的手腕，戴着她送的那块浪琴表。
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屏幕朝下，像是这样就能把那些画面埋起来。
我走到镜子前，摘下眼镜，看着镜中模糊的自己。
没了平光镜的遮挡，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三年来的画面在脑海里翻涌——第一次带林夕见客户时，他紧张得手心冒汗；把销冠让给他那天，他请自己吃路边摊，说以后一定十倍还回来；加班晚了送自己回家，在楼下说“等我有能力了，一定光明正大地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