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东宫惊变,太子退婚
暮春时节的大靖东宫,处处透着喜庆的暖意。朱红宫墙下,匠人正踩着梯子,将绣着 “囍” 字的绸缎往廊柱上缠,金线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殿内,宫女们捧着叠得整齐的大红锦缎穿梭,指尖划过衣料时,还能听见丝线摩擦的细碎声响。再过一月,便是太子萧景渊与镇国公之女林楚薇的大婚之日,整个东宫都浸在筹备婚礼的忙碌与期待里,连檐角的铜铃,随风晃动时都似在哼着喜庆的调子。
“太子殿下驾到 ——”
随着内侍尖细的唱喏声,明黄色的身影踏过白玉石阶,萧景渊身着常服,墨发用玉冠束起,面容俊朗,只是眉宇间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郁,与周遭的喜庆格格不入。
负责筹备婚礼的礼部侍郎周显连忙上前,躬身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如今婚服已赶制大半,喜轿也已选定楠木打造,只待殿下过目...”
“不必了。” 萧景渊抬手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得像初春未化的寒冰,“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一事要宣布。”
周显愣了愣,连同闻讯赶来的几位东宫属官都面面相觑,不知这位平日里虽有些傲气,却从未在婚事上表露不满的太子,为何突然变了态度。
萧景渊走到殿中,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朕... 孤决意,与镇国公府解除婚约,一月后的大婚,取消。”
“轰” 的一声,这话如同惊雷,在殿内炸开。周显惊得差点趔趄倒地,连忙稳住身形,颤声劝道:“殿下!万万不可啊!这门婚约是先帝在位时定下的,镇国公手握兵权,与国公府联姻,是为了稳固朝局。如今贸然退婚,不仅会失信于天下,还会惹得镇国公不满,恐生祸端啊!”
“是啊殿下!” 另一位属官也急忙附和,“林小姐才貌双全,性情温婉,与殿下乃是天作之合。您为何突然要退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萧景渊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孤说取消,便取消!哪来那么多理由?” 他顿了顿,眼神忽然软了几分,语气却依旧坚定,“孤已心有所属,不愿再耽误林楚薇。那苏清沅身世孤苦,柔弱善良,孤若不护着她,她在这世上便无依无靠了。”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太子是被一个叫苏清沅的孤女迷了心窍。周显急得额头冒汗,还想再劝,却被萧景渊冷冷一瞥,把话咽了回去。萧景渊深知这些老臣定会阻挠,索性不再多言,转身便往外走,只留下一句:“此事孤已决定,尔等不必再劝。明日早朝,孤会亲自向陛下禀明。”
身影消失在殿门外,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官员,空气中的喜庆气息瞬间消散,只剩下沉重的焦虑。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便传遍了京城。镇国公府内,林楚薇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兵书,指尖轻轻划过书页上的批注 —— 那是萧景渊早年送她的,彼时他还笑着说:“楚薇,你精通兵法,日后定能助孤稳定朝局。”
窗外传来侍女春桃急促的脚步声,春桃红着眼眶跑进来,哽咽道:“小姐,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要跟您退婚!还说要娶那个叫苏清沅的孤女!”
林楚薇握着书页的手指顿了顿,书页边缘被她捏得微微发皱,可她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只是平静地抬起头,问道:“消息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