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让苏婉婉离开天津,没关系,她走。
第二日,她去协和医院做手术。裴夫人恰好带裴老帅复查,在走廊上撞见了,当即腿都软了,死死拉着她,苦苦哀求。
“月卿,孩子是无辜的,有事我们好好商量,啊?”
“你和佑安七年的情分,他最爱的始终是你,那个歌女不过是一时糊涂,影响不了你在他心里的地位。”
沈月卿面无表情,任由裴夫人当着她的面,用医院的电话拨给裴佑安。
和她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不同,电话那头的裴佑安只有疲惫和无奈。
“月卿还没闹够吗?”
“行,我晚些回去。我在陪婉婉,她胃疾还没好。”
裴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亲骨肉都要没了!你现在不赶紧滚过来,还在为外头陪野女人?!”
电话那头静了三秒,语气明显低沉了几分。
“月卿就是说气话,她那么喜欢孩子,怎么舍得?再者,那种手术都要提前备置,哪能说做就做。”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妈,您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电话被挂断,再拨过去就是忙音。而沈月卿,无视裴夫人泪流满面的恳求,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手术室。
三个小时后,裴佑安抱着一大束从法兰西空运来的粉色玫瑰,姗姗来迟。当他看到手术室门口熄灭的灯,和母亲煞白的脸时,他脸上的从容终于寸寸碎裂。
他冲进病房,看到床上虚弱的沈月卿,声音都在发抖。
“月卿,孩子呢?”
沈月卿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如纸,目光却像看一个陌生人那般清冷。
裴佑安手里的那捧玫瑰哗啦一声砸在地上,他颤抖着朝她靠近。
“月卿,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他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到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麻药的药效还未完全过去,她感觉不到疼,只觉得烦。
“别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