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呜咽,冷月高悬。
沈烬踏入禁地,石碑林立。大部分碑文斑驳不清,仿佛久远年代的残影。唯一立在中央的巨碑,通体漆黑,上面刻满了古老符文,像是某种未被解开的天书。
靠近的瞬间,他只觉刀鞘震动,心脉随之颤抖。
古刀仿佛在呼唤。
沈烬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碑上。符文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冲天而起,照亮整片禁地。空气瞬间炽热,仿佛天地都在燃烧。
“凡人血,怎敢触我碑文?”低沉如洪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开。
沈烬身躯剧震,五脏六腑似要碎裂,跪倒在碑前。可他死死撑着,眼神一片疯狂:“我不服!我不甘!”
碑上的光凝聚成一道人影,气息古老浩瀚,双眼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
“丹田已毁,生机断绝。你凭什么逆命?”虚影冷冷俯视。
沈烬大口喘息,喉咙被血呛得沙哑,却仍咬牙低吼:“若天命已定,我便劈开天命!哪怕血尽骨碎,我也要杀出一条路!”
那虚影沉默良久,忽而低笑。
“好个逆命。既如此,承受我的试炼。”
话音落下,碑文符号齐齐流转,化作滔天血光,将沈烬彻底吞没。
他仿佛被投入烈火地狱。无数刀影在体内肆虐,每一道都像在撕扯血肉。经脉寸寸裂开,骨骼碎裂,疼痛让人几欲昏厥。
可沈烬始终未曾倒下。
“再狠点!”他嘶吼,声音撕裂夜空。
刀影愈发狂暴,血光如同要将他彻底吞没。忽然,他怀中的古刀绽放凛冽刀芒,冲破光幕,硬生生将血色撕开。
虚影一震,眼神中第一次露出讶色。
“你与此刀有缘……原来如此。既然如此,我赐你残篇。”
轰!
碑身震动,符文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沈烬眉心。瞬间,无数刀诀涌入识海——不是修炼灵力,而是以血肉磨刀,以意志养刀。
“以骨为鞘,以血为刃,以心为锋。”
沈烬双目猛然睁开,眼中血丝纵横,却闪烁出锋芒。
他的身体仍是伤痕累累,但那股新生的力量已在骨血中滋生。即便丹田破碎,他也能以刀意修行。
碑影缓缓消散,临去之前低声回荡:“记住,刀道无情,心若动,便会成魔。”
沈烬凝视碑文,手紧握古刀,喃喃自语:“若成魔能夺回一切……那便成魔又如何?”
风雪骤起,碑林寂然。
少年孤立于古碑前,身影瘦削,却像一柄刚出鞘的刀,锋芒毕露。
4 初斗天骄
宗门大比,山门广场上人声鼎沸。无数弟子汇聚,长老高坐于高台,目光俯瞰全场。
沈烬站在人群边缘,衣衫依旧朴素,手中那柄古刀被布条裹着。他的气息内敛,看似平凡,却引来不少讥笑。
“他还敢来?丹田已毁的废人。” “听说上次还闯了江离的婚宴,成了笑柄。”
冷嘲热讽随风灌入耳中,沈烬面色不动,只是指尖轻轻摩挲刀柄。
比武台上,江离早已是众星捧月。灵气涌动之间,身姿潇洒,宛如谪仙。他的随从弟子连连获胜,更是让气氛推向高潮。
“下一个,沈烬。”执事长老声音落下,全场顿时骚动。
沈烬缓步踏上比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