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整，闹钟还未响起，林薇已经自然地睁开了眼睛。
初秋的晨光透过宿舍窗帘的缝隙，在书桌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昨夜室友泡面留下的些许余味。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床铺，生怕惊扰了还在睡梦中的三个室友。
卫生间里，林薇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那个睡眼惺忪的自己。高三了，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既让人紧张又令人期待的词。毛巾擦过脸颊时，她注意到额头上又冒出了一颗痘痘——连续几天的熬夜复习果然还是有代价的。
回到寝室，她小心地拉开椅子，打开台灯，让光束尽可能局限在自己的书桌范围内。英语单词书已经翻得有些毛边，这是她晨读的固定内容。在她低声背诵“aberration”“abeyance”这些难啃的词汇时，上铺的张晓雨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梦话，又沉沉睡去。
六点四十分，宿舍楼的起床铃准时响起。那是一段轻快却执着的钢琴曲，曾经被无数学生吐槽过难听，却又在每个人的青春记忆里刻下深深的印记。
“唔...再睡五分钟...”对面床的李梦瑶把脑袋埋进枕头深处，发出模糊的抗议。
靠门的赵小薇已经坐起身来，揉着眼睛摸索眼镜：“薇薇你又早起啊，太可怕了。”
林薇合上单词书，笑了笑：“生物钟习惯了。今天周一，升旗仪式，得早点去食堂。”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寝室顿时活了过来。四个女孩穿梭在有限的空间里，争分夺秒地完成洗漱、换校服、整理床铺等一系列动作。阳光已经完全洒满房间，将蓝白相间的校服映得格外明亮。
1 食堂晨曲
七点十分，食堂里已经人声鼎沸。
林薇和室友们挤在长长的队伍中，空气中弥漫着包子、豆浆、煎饼和各种食物的混合香气。头顶上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早间新闻，但几乎没人抬头看——大家都在抓紧时间聊天、背单词或者单纯地发呆。
“听说今天数学要小测？”张晓雨打着哈欠问，眼底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李梦瑶顿时苦了脸：“不是吧？我还没复习完呢！昨晚物理作业就搞到十一点。”
“放心吧，就前两章的内容。”林薇安慰道，同时向前挪了一步。她注意到前面那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生——三班的陈宇，又是只买了一杯咖啡就走。这已经是她这学期第七次看到他这样了。
轮到她们时，林薇要了一碗小米粥、一个鸡蛋和半个玉米。她端着餐盘寻找座位，食堂里已经坐满了人，每张桌子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晨间场景：有学生在最后一秒补作业，有社团成员在讨论活动安排，还有情侣悄悄在桌下牵手...
她们最终在角落找到位置，刚坐下就听到广播响起：“请各班同学注意，七点三十五分前到操场集合，参加升旗仪式...”
“快点吃，只剩十五分钟了！”赵小薇催促着，一口吞下了半个包子。
2 国旗下的誓言
操场上，各班队伍已经排列整齐。
蓝白校服组成的方阵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壮观。林薇站在女生队伍的第三排，能闻到空气中青草与露水混合的气息。班主任老师们站在队伍外侧，时不时低声提醒着交头接耳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