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像是在切割掉自己身上一块腐烂的肉。
“贱人！”
他对着李露的脸啐了一口，然后手脚并用地爬向赵峰，膝行于地，姿态卑贱到了尘埃里。
“司令！赵司令！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涕泗横流，疯狂磕头，额头与冰冷的地板撞出砰砰的闷响。
“我是被她骗了啊！这个毒妇骗我说这是她爷爷的遗物，我才戴的！”
“我发誓！我根本不知道这是陈默大哥的勋章！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把所有罪责，推得一干二净。
赵峰看他的眼神，没有鄙夷，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非生命体的漠然。
他没有理会王凡，而是走到瘫软在地的李露面前，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
“伪造？”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李露的每一次心跳都像是被重锤击中。
“我们军方的技术部门，很期待能向你学习一下，什么叫‘伪造’。”
赵峰打了个响指。
一名身姿笔挺的特战队员，立刻送上一台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军用笔记本电脑。
开机。
屏幕的冷光，映亮了李露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那上面，是她和王凡的微信聊天头像。
“三个月前，你们第一次商量如何窃取勋章。”
赵峰伸出手指，在触摸板上轻轻滑动，聊天记录如瀑布般滚落。
一行行，一字字，都是他们罪恶的证明。
“你们计划，利用这枚勋章，为电影《战神》制造‘军方背景’的假象，炒作热度。”
“你们买通水军，准备了上千个营销号，要把你塑造成一个‘不爱英雄爱凡人’的真性情奇女子。”
屏幕画面切换，一份详细的媒体投放计划和转账记录赫然在列。
“发布会后，立刻全网散播黑稿，把陈默污蔑成一个‘因爱生恨，得不到就毁掉’的偏执狂前任。”
赵峰每说一句，李露的身体就抽搐一下。
说到最后，她已经像一条离水的鱼，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瞳孔都开始涣散。
那些她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阴谋，在代表着这个国家最高暴力机关的力量面前，被扒得赤条条，连一丝遮羞布都没剩下。
“哦，对了。”
赵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
他转向那个已经吓得失禁，瘫在地上抖成一团的王凡。
“王凡先生。”
赵峰的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你刚才说，这枚勋章，是你爷爷的遗物？你爷爷，是你心中的战神？”
那句话，对于此刻的王凡而言，不啻于天籁。
他仿佛溺水者抓住了唯一一根浮木，拼命点头，语无伦次。
“对！对！是我爷爷！他是个老兵！我心中的战神就是我爷爷！”
“好一个战神。”
赵峰点点头。
他再次打了个响指。
身后那块巨大的LED屏幕，画面瞬间切换。
一张带着年代感的黑白照片，占据了整个屏幕。
照片下方，是一行冰冷的红字档案。
【王大志，河北保定人。1978年，因盗窃轧钢厂生产物资，数额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