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医疗事故、废弃医院、护士尸体…… 这几个词串在一起，像一条毒蛇，慢慢缠上了我的心脏。
3 十年前的旧案
第二天一早，我和赵刚去了张诚的住处。那是个老旧的小区，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飘着一股中药味。
张诚开门时，我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少了一截，伤口愈合得很粗糙，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切断的。“警察同志，找我有事？” 他的声音沙哑，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我们。
“你认识苏晓吗？” 赵刚直接问，手按在了腰间的手铐上。
张诚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端着水杯的手开始发抖：“认识…… 她是我以前同事的女儿。怎么了？”
“她死了，在第三医院废弃的住院部。”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们查到你最近去过那里。”
张诚手里的水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不是我杀的！” 他突然喊起来，声音尖锐，“十年前我已经犯过一次错了，我不可能再杀人！”
十年前的医疗事故很快查清楚了。张诚当时给一个病人做心脏手术，中途手术刀滑了，切断了病人的主动脉。病人当场死亡，家属闹到医院，张诚被开除，还赔了一大笔钱。更巧的是，那个死去的病人，正是苏晓的父亲。
“我去找苏晓，是想跟她道歉。” 张诚坐在沙发上，头埋在膝盖里，“我知道她恨我，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天我在她医院门口等她，她根本不肯理我，我只好走了。”
我注意到他家茶几上放着一瓶硫酸铜溶液，标签已经模糊了。“你用硫酸铜做什么？” 我指了指那瓶溶液。
张诚抬起头，眼神空洞：“我有肾病，医生让我用硫酸铜溶液消毒透析管…… 你们不信可以去问我的医生。”
我们确实去问了张诚的医生，也查了他的就诊记录。他确实有肾病，而且苏晓死亡那天，他正在医院做透析，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4 指甲缝里的线索
回到法医中心，我又拿起了苏晓的指甲样本。之前在指甲缝里发现的深褐色纤维，化验结果出来了，是羊毛和聚酯纤维的混合物，常见于老式的羊毛大衣。
“苏晓失踪那天穿的是护士服，没穿大衣。” 小陈拿着报告，有点困惑，“难道是凶手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解剖台旁，翻开苏晓的手掌。她的掌心有几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的。我用紫外线灯照了照划痕，立刻出现了淡蓝色的荧光 —— 是荧光剂。
“查一下苏晓最近的网购记录，特别是大衣和含有荧光剂的物品。” 我对小陈说，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与此同时，赵刚那边有了新发现。苏晓的手机恢复了数据，里面有一条删除的聊天记录，是和一个叫 “李姐” 的人聊的。李姐问苏晓：“东西准备好了吗？明天老地方见。” 苏晓回复：“准备好了，你放心。”
“李姐是谁？” 我问赵刚。
“是苏晓工作的私立医院的护士长，叫李梅。” 赵刚的声音里带着兴奋，“我们已经把她带过来了，正在审讯室等着。”
我立刻去了审讯室。李梅看起来很镇定，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苏晓为什么会死。” 她的声音很平稳，“我找她是因为医院少了一批麻醉剂，我怀疑是她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