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把口中的金珠吐进掌心,借屏幕余光看清微刻数字:2-7-1-4。她侧身,沿墙摸索到救生艇通道的密码板,刚要按下,一股冷风顺脖颈灌入——顾骁的刀已抵在她腰眼。
“钥匙。”少年声音带笑,却像磨快的贝壳,“借我,下船后三七分。”
“三七?”苏棠背对他,手指停在 2 上,“你三,我七,还是你七,我三?”
“我全要。”刀尖递进一毫米,割破真丝衬衣,血珠比金珠更小,却同样圆。苏棠叹息,似妥协,指尖却悄悄滑向鞋跟——碳纤维刀片还剩最后一截。她按下 2,突然矮身,刀片向后划出一道冷弧。黑暗中,血线比刀光先到,落在她虎口,温热而腥。顾骁闷哼,刀坠地,发出清脆的“当啷”,像拍卖槌音。
“抱歉,”苏棠起身,声音低而稳,“赌局规矩——先出千者,断指。”她拾起刀,连同那粒金珠,一并塞进顾骁口袋,“留着当筹码,别再押我。”
通道门开,一股机油与海风混合的咸涩扑面而来。她钻进去,铁梯陡直,像通往深渊的喉咙。下到最底,船体龙骨发出呻吟,海水已漫过脚踝。2 号救生艇被粗铁链锁在滑轨,锁孔边缘闪着微弱绿光——指纹感应。苏棠皱眉,正欲折返,头顶忽然投下一束手电光:顾砚站在梯口,手里提着那只黑色防水袋,雨水与血珠同时从他袖口滴落。
“走?”他问,像问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晚宴。
“钥匙在林晚晚那。”苏棠抬下巴,示意他看自己的腰侧,“她拿照片换的,你得问她。”
顾砚没动,只抬手,把防水袋抛给她。袋口敞开,里面是一截断掉的南洋金珠项链,和一只沾血的 U 盘——正是她上船前投出的“利息”。
“林晚晚的手笔,”他声音嘶哑,“她趁黑灯,先对我下手。”灯光掠过,他右腹衬衣颜色深了一大片,像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