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抚摸她的手臂，触感如丝绸般光滑。
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报复我的女妖王，此刻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防备。
3
我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惊醒。
睁开眼，发现自己不在笼子里，而是躺在一张铺着柔软兽皮的石床上。
白绮蜷缩在我身边，长臂无意识地环着我的腰，睡得正香。
我小心翼翼地想挪开她的手臂，却惊动了她。
金色眼眸倏地睁开，我们四目相对，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早、早安。"我干笑两声。
白绮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我们的姿势有多暧昧，顿时像被烫到一样弹开。"谁、谁允许你睡这里的！"她脸颊绯红，长臂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纱裙。
"我也不知道啊。"我无辜地摊手，"昨晚明明在笼子里睡的。"
白绮咬了咬下唇："你...你半夜说梦话，吵得我睡不着，我就...就..."
"就把我抱出来了？"我坏笑着凑近她，"白姑娘，你这算不算监守自盗？"
"胡说什么！"她一把推开我，跳下石床，"我只是怕你着凉生病，没法好好折磨你而已！"
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这姑娘嘴硬的样子，可爱得要命。
早餐时，白绮一直躲着我的目光，埋头扒饭。我故意把凳子挪近她，她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坐远点！"
"怎么了？"我装傻，"昨晚不是挺亲密的吗？"
"那、那是意外！"她气鼓鼓地瞪我，金色眼眸里水光潋滟，"再胡说八道，今天不给你饭吃！"
我识相地闭上嘴，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饭后，白绮说要带我去采药。我们来到一处阳光充足的山坡，各种奇花异草在微风中摇曳。白绮的长臂在花丛中灵活穿梭，很快就采满了一篮子草药。
"这是什么？"我指着一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问。
"幽魂草。"白绮头也不抬地回答，"能治失眠。"
"你失眠？"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偶尔。"
我没再追问，但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三百年的等待，多少个不眠之夜？
正当气氛有些沉重时，白绮突然惊叫一声，猛地后退几步。我赶紧上前，只见她面前的花丛中盘着一条青蛇，正吐着信子。
"怕蛇？"我有些意外，"你可是妖王啊。"
白绮躲在我身后，长臂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就、就是怕嘛..."
我忍不住笑了，随手捡起一根树枝赶走了青蛇。转身时，发现白绮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你以前...也是这样。"她轻声说，"我害怕的时候，你总会挡在我前面。"
我心头一软，伸手想摸她的头，却被她躲开了。
"别碰我。"她后退一步，声音冷了下来，"采完了，回去吧。"
回程的路上，白绮一直沉默。直到路过一棵桃树时，她突然停下脚步。
"元魁，"她仰头看着满树桃花，"你还记得这棵树吗？"
我摇摇头。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桃花，"那时我刚化形，控制不好手臂长度，被其他妖怪嘲笑。你路过看见我，不但没笑，还夸我的手臂像天上的云一样美。"
我望着她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美得让人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