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一阵发闷。前世的我为什么要逃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还是单纯地负心薄幸？
"白绮，"我轻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当时不是故意逃跑呢？"
她猛地转头，眼神锐利："什么意思？"
"也许我被什么事耽搁了？或者被人抓走了？"
白绮的瞳孔微微收缩："...你想起什么了？"
"没有。"我摇头，"只是觉得奇怪。如果我真那么混蛋，为什么转世后性格没变？按理说，大奸大恶之人转世，多少会有些不同。"
白绮的长臂突然缠上我的脖子，力道大得让我窒息："别想狡辩！我等了三个月，每天都盼着你回来！"
我抓住她的手臂，艰难地说："我...没想狡辩...只是..."
她松开手，背过身去。我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我说，这次是真心的。
白绮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回去吧。"
回石室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白绮重新把我关进笼子，自己则坐在石凳上发呆。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白绮，"我打破沉默，"给我讲讲你这三百年怎么过的呗。"
她瞥了我一眼："干嘛？"
"好奇嘛。"我嬉皮笑脸地说，"比如你有没有交新男朋友啊，或者女朋友也行。"
"无聊。"她白了我一眼，但表情缓和了些，"我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偶尔出去抓几个负心汉解闷。"
"抓了多少？"
"七八个吧。"她漫不经心地说，"不过都没关多久就放了。"
"为什么放了？"
"没意思。"她撇撇嘴，"他们要么吓得尿裤子，要么哭爹喊娘，一点骨气都没有。"
我乐了："所以你喜欢我这样的？"
"谁喜欢你了！"白绮抓起一个野果砸向我，"你只是...比较耐玩而已。"
我接住野果，咬了一口："白绮，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囚禁我不是为了报复，而是..."
"而是什么？"她警惕地问。
"而是想重新开始。"我直视她的眼睛，"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认识你，好不好？"
白绮愣住了，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猛地站起来："胡说什么！我恨你还来不及！"
"那你为什么带我去秘密花园？为什么给我做好吃的？为什么..."我话没说完，一个枕头砸在我脸上。
"闭嘴！睡觉！"白绮气呼呼地吹灭蜡烛，石室顿时陷入黑暗。
黑暗中，我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过了一会儿，一个极轻的声音传来："...你真的想重新认识我？"
"嗯。"我轻声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我感到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我的手指——是她的长臂，小心翼翼地缠绕上我的手腕，像一条害羞的小蛇。
"那...从明天开始。"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准再提前世的事。"
"好。"
"不准逃跑。"
"好。"
"不准...不准再勾引其他女人。"
我笑了："这个有点难，我尽量。"
"元魁！"她气得掐我手腕。
"开玩笑的。"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指，"我答应你。"
她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轻颤抖，像只受惊的小鸟。
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握着手，谁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白绮睡着了，长臂还缠着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