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汗毛倒竖，手里的棉签都掉了。他猛地转身，背后空无一人。但那声音依旧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幻觉！一定是撞出脑震荡了！”他捂着耳朵，踉跄着跑到床边想躺下。
我立刻转移阵地，到他厨房，用鬼力轻轻拧开了水龙头。
“哗啦啦——”
水流声突然响起。
“啊！！”李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起来，冲进厨房关掉水龙头，脸色煞白，呼吸急促。
嗯，效果初显。我很满意。
接下来，轮到他开冰箱拿饮料时，我会让冰箱里的灯忽明忽灭；他看电视，我就让屏幕时不时雪花一下，闪过一个模糊的、湿漉漉的人影；他上厕所……好吧，这个有点不雅，但我让他刚抽上去的纸巾又自己滑落回卷筒里。
一整天，李哲都活在一种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状态里，黑眼圈浓得像熊猫，神经质地四处张望，自己吓自己，撞了好几次门框。
很好。
10
我心情稍微好转，转战李曼家。
李曼已经醒了，正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眼神发直，显然昨晚那一下撞得不轻。
我如法炮制，开始对她进行精神污染。
“李曼……香蕉皮滑吗……”
“……门板硬……还是我的命硬……”
“……卡地亚……蒂芙尼……沾了血还亮吗……”
“孩子……叫李爱曼……不如叫李害命……”
李曼的反应比李哲激烈多了。她尖叫着把枕头扔出去：“闭嘴！闭嘴！不是我！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哦？还嘴硬？
我冷笑，开始操控她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一支她最爱的、号称斩男色的口红，自己拧开，然后在镜子上缓缓写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冤”字。
李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尖叫卡在喉咙里。
我又让她的手机自动亮屏，屏保是她和李哲的合照，但照片里她的脸，开始模糊，变成我那张湿淋淋、青白色的脸……
“啊啊啊啊——！”李曼终于崩溃大哭，手忙脚乱地想关机，却怎么也关不掉，最后直接把手机电池给抠了出来
（谢天谢地她用的还是能抠电池的老款手机）。
她一整天都没敢出家门，把所有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缩在被子里发抖。
初步目标达成。我稍微出了口恶气。
11
但这样还不够。
我要让他们互相猜忌，狗咬狗！
晚上，我再次潜入李哲的梦境。这次不搞恐怖场景了，我给他编织了一个“美梦”：梦里，李曼拿着大把的保险金，对着另一个帅哥嘲笑李哲：“那个蠢货，真好骗，让他推人就推人，现在好了，出事了他顶着，钱归我！哈哈哈！”
另一边，在李曼的梦里，我让她“看见”李哲对着警察痛哭流涕：“都是李曼指使我的！我是被逼的！她才是主谋！她还想独吞钱！”
梦境比直接的恐吓更潜移默化，更能滋生猜疑的毒菌。
果然，第二天，当这对狗男女心惊胆战地约在外面见面，打算互相寻求点安慰（或者打探对方是不是也被骚扰了）时，气氛明显不对了。
李哲看着李曼新买的项链（其实是她早就买的），眼神闪烁，想起梦里她拿钱潇洒的样子，语气有点冲：“哪来的钱？保险金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