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祝余，当年陷害我的“好师妹”，如今给了他更致命的一刀。真是讽刺。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实验楼被封了，所有的银行账户被冻结了……他们要我承担所有责任！天价的赔偿……可能还要吃官司！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双手抱着头，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剧烈颤抖，“所有人都躲着我，像躲瘟疫一样！苏晚……我知道你有能力！磐石科技的技术路线……只有你能看懂那些被篡改的核心数据！只有你能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我的部分清白！求你……看在……看在我们过去……”
“过去？”我冷冷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顾昀辰，我们之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过去？是我像个影子一样为你处理所有杂事、调试数据到深夜的过去？还是你为了保住你的位置，毫不犹豫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的过去？”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嘴唇哆嗦着，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洞穿人心的冰冷，“是因为你真的后悔当年那样对我了？还是因为……你现在走投无路，需要我这根救命稻草？”我盯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顿，“顾昀辰，说实话。你的愧疚，值几个钱？”
他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泥水里，眼神涣散，喃喃道：“我……我需要你……苏晚……只有你能救我了……”他的承认，比任何辩解都更丑陋。他并非真心悔悟，只是需要利用我脱困。这让我心中最后一丝因他下跪而产生的涟漪也彻底消失。
真可笑啊。这就是我曾经奉若神明的男人。
“想让我帮你？”我看着他那张被泥水和雨水弄得肮脏狼狈的脸，曾经在上面看到的清冷高贵早已荡然无存。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可以。”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微弱的光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但有两个条件。”我说得斩钉截铁，“第一，我要当年那件事的全部、真实的证据。我要知道是谁伪造了那些东西，谁在背后操控了一切。三天之内，交给我。”
他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和挣扎，最终化为认命的灰败，用力点头：“好……好！我去找！我一定找到！”
“第二，”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准备好证明你自己还有价值的东西。能打动我，让我觉得值得为你趟这趟浑水的‘筹码’。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说完，我不再看他脸上瞬间僵住的表情和眼中熄灭的光芒，对司机吩咐道：“开车。”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他绝望的脸和外面冰冷的雨。车子平稳启动，驶离这片泥泞之地。后视镜里，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4 猎物慌不择路
顾昀辰，你的神坛，塌得真彻底。而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回到磐石科技顶层那间视野开阔的办公室，城市的霓虹在脚下流淌。助理递上咖啡，低声汇报了下午的安排。我挥挥手让她出去，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顾昀辰跪在泥水中的画面，反复冲击着我的神经。快意吗？当然。但更多的是冰冷的审视。他现在的卑微是真的，但骨子里的傲慢呢？会甘心就此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