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强留，画轴染寒
靖安三年的秋，雨下得格外缠绵。钱玲抱着刚完成的《秋江待渡图》，站在 “烟雨楼” 的檐下，看着街上被雨水打湿的青石板，眉头轻蹙。她原想赶在天黑前回到城郊的画舍，可这雨势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像要把整个京城都泡在水里。
“钱姑娘，天色已晚，雨又这么大，不如在楼中留宿一晚？” 烟雨楼的掌柜笑着走来，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我已让人收拾好客房，您放心住下便是。”
钱玲刚想道谢，就听到一阵沉稳的马蹄声从雨幕中传来。她抬头望去，只见一队黑衣侍卫簇拥着一辆黑色马车，缓缓停在烟雨楼前。马车的帘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一张俊美却带着寒意的脸 —— 是傅清辞，当朝的镇国将军，也是京中人人敬畏的 “活阎王”。
傅清辞的目光穿过雨帘，直直落在钱玲身上，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钱姑娘，孤家寡人的画舍，哪有烟雨楼安全？不如随我回将军府，也好避雨。”
钱玲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她与傅清辞只见过三面 —— 第一次是在京郊的画会，他买下了她的《春山图》；第二次是在皇宫的宴会上，他替她挡了一杯酒；第三次是在上个月的集市，他送了她一支上好的狼毫笔。可每一次见面，他眼中的偏执都让她心生不安，仿佛她是他势在必得的猎物。
“多谢将军好意，” 钱玲强装镇定，“只是钱玲习惯了画舍的清静，就不叨扰将军了。”
傅清辞没有说话，只是朝侍卫递了个眼神。两个侍卫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接过钱玲手里的画轴，架住她的胳膊，就往马车走去。
“傅清辞！你放开我！” 钱玲挣扎着，声音带着怒意，“我不去将军府！你这是强抢民女，是犯法的！”
傅清辞走到她面前，弯腰看着她，手指轻轻拂过她被雨水打湿的发丝，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犯法？在这京城，孤的话，就是法。钱玲，别闹，乖乖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
他的手指冰凉，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钱玲打了个寒颤。她看着他眼中的偏执，知道自己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侍卫把她塞进马车。
马车里铺着柔软的锦垫，熏着淡淡的檀香，与外面的风雨形成鲜明对比。傅清辞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她的《秋江待渡图》，细细地看着，眼神温柔得像在看稀世珍宝。
“画得很好，” 他轻声说，“秋江的雾，待渡人的愁，都被你画活了。只是…… 这待渡人，为何没有面容？”
钱玲别过脸，没有回答。她不想告诉他，这待渡人，画的是她自己 —— 她一直在等一个能陪她远离京城纷扰的人，可这个人，绝不会是傅清辞。
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终于停在将军府前。傅清辞亲自扶着钱玲下车，把她领进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 —— 书桌上放着她常用的宣纸和颜料，窗边摆着她喜欢的兰花，连被褥都是她偏爱的月白色。
“你怎么知道我的喜好？” 钱玲惊讶地问。
傅清辞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我都知道。钱玲，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你可以安心住下，再也不用回那个简陋的画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