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雪也怔住了，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我。
医生被我当众质疑，脸上挂不住。
“你是什么人？你懂医吗？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林天正。
“爸，想知道真相吗？”
“还是说，就这么给我定了罪，比较符合你们的心意？”
林天正的胸口剧烈起伏。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半分钟，最终咬着牙对医生吼道。
“照他说的做！”
“所有检查，全部重新做一遍！最详细的！”
半小时后。
几份详细的报告，送到了林天正手里。
他看着报告，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旁边一个懂行的亲戚凑过去看了一眼，惊呼出声。
“这……这报告显示，林夫人体内的激素水平确实异常。”
“而且，血液里真的检测出了一种特殊的化学成分……”
“是某种进口的男性保健品独有成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变了。
我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
一张是去邻市的高铁票，一张是当地酒店的入住记录。
“我上个月出差二十天，昨天才回来。”
我把票据拍在桌上，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理论上的受孕时间，我根本不在江城。”
“这个孩子，和我没有半分钱关系。”
我转向病床上脸色惨白的赵丽云。
“至于到底是谁的。”
“我想，妈比我更清楚。”
矛头，瞬间从我身上移开。
林天正的眼神，开始一寸寸地刮在赵丽云的脸上。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长。
4
“不是的！老林！你听我解释！”
赵丽云见势不妙，立刻开始新的表演。
她从病床上滚下来，抱着林天正的大腿哭嚎。
“是他！是陈凡陷害我！”
“是他给我下了药！他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她哭得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个畜生，他得不到清雪，就想报复我们林家！”
“老林，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一些亲戚也开始帮腔。
“是啊姐夫，陈凡这小子看着老实，指不定多坏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肯定是他干的。”
林天正的脸色变了又变。
一边是结婚二十多年的妻子，一边是他看不起的废物女婿。
他宁愿相信是后者丧心病狂。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想活命，就闭上你的嘴，把所有事扛下来。不然，就准备给你自己收尸吧。”
短信后面，附着一张照片。
一辆黑色轿车，正停在我家小区楼下。
车牌号很眼熟。
是岳父林天正的“好兄弟”，林氏集团副总，王德发的车。
原来是他。
那个孩子真正的父亲。
他这是在威胁我。
“陈凡，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天正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心虚了，再次怒吼起来。
赵丽云也哭得更凶了。
“老林，报警吧！让警察来抓这个畜生！”
我删掉短信，把手机揣回兜里。
“好啊。”
我笑了。
“报警。”
“正好，我也想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
我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