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是沈阙的白月光。
他连破敌国十座城池,只为将和亲的我带回。
可成婚三年,他却偷偷养了外室,像极了十七岁的我。
后来外室怀孕,我平静提出和离。
他撕碎和离书,咬牙切齿道:
“你不能孕育子嗣,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不同意和离,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他不知道,陛下欠我一个承诺。
我用它换了自由之身。
在他忙着给我补办婚礼的每日,我都在算着离开的日子。
1
酒气刚上涌,有人一把夺走我手中的酒壶。
沈阙眉头微蹙,嗔怪道:“岁岁,怎么又喝酒?”
我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我爱了十几年的男子,面对我时总是这般温柔缱绻,让人生出他对我情深义重的错觉。
“这里风大,回房吧。”他脱下大氅,将我打横抱回房,命人取来热水,蹲下身替我擦脚。
“你身子不好,大夫说要少饮酒,往后不要这般任性了,可好?”
若不是知道他偷偷养了外室,此刻我应该是感动的。
没等到回答,他抬眸看了我一眼,“今日母亲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我神色无澜,轻轻推开他,背对着他躺下。
他抬手替我掖好被角,“你早些睡,明日还要去太傅府赴宴。”
待他走后我才起身。
短短一封和离书,我写了整整一宿。
“小姐,您决定了吗?”贴身侍女茯苓红着眼,“可是白家已经不在了,咱们还能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
只要离开这里,离开他。
2
我将纸收入怀中,让茯苓替我梳妆。
太傅夫人的寿宴,我去得迟了些,便听见有人议论我。
“论好命谁比得过沈将军夫人啊,在北地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回来还被沈将军当个宝宠着。”
“沈将军这样年少有为还深情的男子,配她真是可惜了。”
背后说人坏话被碰见,她们齐齐噤声。
静默片刻后,礼部尚书之女周绾柔袅袅婷婷走到我跟前,柔声道:
“沈夫人莫怪,实在是大家有些好奇,除了您又没人去过那蛮荒之地。我还曾听人说,那北地的蛮人不洗澡,身上一股膻味,此事可当真?”
听说当年我和亲后,她有意嫁给沈阙,被毫不留情地下了脸面。
自那以后,只要碰见,她少不了要阴讽我几句。
一旁看热闹的礼部侍郎的夫人接过话来:“我还听说,他们喜欢父子同妻,不知道沈夫人可否为我等答疑解惑?”
众人以团扇遮面,交头接耳地笑着。
我用了三年才挣脱这把贞洁枷锁,她们三言两语又替我戴回。
“诸位若是感兴趣,我明日便禀明圣上,送诸位去北地军营见见世面。”
沈阙沉着脸走到我跟前,横眉冷对众人。
他生得一份好样貌,几年战场磨砺出了锋芒,说话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几位年轻的妇人被吓得小脸发白,周绾柔用力搅绞着手中的绣帕,恨恨道:“沈将军若是真不在意,为何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不操办?”
我二嫁之身,沈阙用了全力才让族老宗亲点头让我进门,又如何愿意大张旗鼓办婚礼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