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世所嫁非人,被丈夫陆明轩与堂姐林楚楚合谋毒杀,在绝望抓挠棺木时被紫玉镯碎裂的刺痛惊醒,重生回到成亲前三个月。
利用前世记忆,在谢凛(阎王将军)当街杖毙贪官,我故意在他经过茶楼时"失手"掉落陆家与贪官往来的账本副本,利用紫玉镯示警试探。当得知他腰间佩着的匕首正是我前世毒发身亡时的凶器,打算将计就计在大婚当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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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在大婚当日,陆明轩温柔含笑端来一碗合卺汤劝我喝尽,“娘子辛苦了,这是为夫特意为你调的安神汤。”
然后是我的好堂姐林楚楚,她用那双柔荑轻轻为我擦拭嘴角,声音甜得发腻:“妹妹好生安睡,明日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再然后,是沉重的棺盖合上的闷响,隔绝了所有光线和声音。
那穿肠腐骨的剧痛,匕首入腹处的血液一点点冷却的绝望。
求生的本能让我疯狂挣扎,指甲狠狠抠刮着头顶的木板,发出刺耳的“刺啦”声。木屑簌簌落下,掉在脸上、颈窝里,带着一股陈旧压抑的气息。
血印布满整个木板,
空气越来越少。
我发疯似的踹着,撞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鸣。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再次将我吞没。
就在力气即将耗尽的那一刻,右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那感觉清晰无比,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又像是极细的冰针猛地扎入血管。
我猛地睁开眼,却只有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空气污浊稀薄,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木材和陈漆的沉闷气味,肺叶因缺氧而火烧火燎地疼。
我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还能感受到棺木中那令人窒息的绝望。
是那只紫玉镯。
母亲在我及笄那年亲手为我戴上的,说能辟邪保平安,自戴上便从未离身,连“死”的那日都戴着。
它怎么会……难道我重生与……
记忆如毒蛇般窜回脑海——
不等我想明白,额头剧痛猛地加剧,忍不住抬手轻揉舒缓——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一道熟悉又带着稚气的声音传来。
入目不再是冰冷的黑暗,而是明亮的光线,绣着缠枝莲纹的纱帐,还有丫鬟春桃那张满是担忧的圆脸。
“小姐可是魇着了?”春桃拿着温热的帕子,轻轻替我擦拭额头和脖颈,“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定是试这嫁衣累着了。”
嫁衣?
我僵硬地低下头。
一片灼目刺眼的红。
金线绣出的凤凰展翅欲飞,缠绕的并蒂莲开得绚烂,每一针每一线都极尽华美,象征着一段被所有人称羡的“良缘”。
这是我的嫁衣。
三个月后,我穿着它,风光大嫁陆家郎君陆明轩。
然后,在新婚之夜,被他和我的好堂姐合谋,一碗毒汤送进了这冰冷的坟墓。
指尖划过床上光滑冰凉的丝绸,那触感熟悉得令人窒息——是陆明轩特意为我订制的百子千孙被,用的是江南最上等的绸缎,一匹价值百金。
甜腻中带着一丝苦涩的杏仁味,还顽固地残留在我舌根。
冰冷的恐惧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比在那棺木之中更甚。我一把推开春桃的手,跌跌撞撞地扑到梳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