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我的心却比车速更快,几乎要跳出喉咙。
我无法想象,陈昭以那样一种癫狂的状态出现在我爸妈面前,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我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工人,一辈子与人为善,他们哪里经得起这种冲击。
还有那本笔记……
那里面记录着我最不堪、最痛苦的秘密。
我宁愿它被烧成灰,也不想以那样一种方式,被陈昭剖开在光天化日之下。
出租车一个急刹,停在了小区门口。
我甩下一张百元大钞,连找零都顾不上,冲进了楼道。
我家在五楼,没有电梯。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家门虚掩着。
我推开门,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陈昭就站在我狭小客厅的正中央,手里紧紧攥着那个黑色的笔记本。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眶红得吓人,浑身都在发抖。
他那身昂贵的手工西装,此刻皱得像一团咸菜,领带也歪在一边。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陈家大少,他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困兽。
我的父母,手足无措地站在他对面,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茫然。
“阿昭……你这是……怎么了?”我妈小心翼翼地问。
陈昭没有理她,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我身上。
那眼神,不再是鄙夷或愤怒,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极致痛苦和疯狂的……绝望。
林薇薇居然也在。
她正站在陈昭身边,一脸担忧地抚着他的后背,“昭哥,你别这样,会吓到叔叔阿姨的。知许她……她可能就是写着玩的,你别当真啊。”
她一边说,一边向我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陈昭猛地转头,一把挥开她的手。
“滚开!”他嘶吼道,声音沙哑得吓人。
林薇薇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撞在墙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陈昭的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门板。
他举起那个笔记本,几乎是贴在了我的脸上。
“温知许,”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告诉我。”
“这上面写的,‘二级心律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