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冰凉的屏幕触感让我一个激灵。按亮手机,惨白的光芒刺得眼睛微痛——凌晨两点三十七分。
“海子,”我的声音干涩发紧,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海子,醒醒!”我伸手推了推旁边床上的张海。
“嗯……唔……”张海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翻了个身,“干嘛……天亮了?”
“亮个屁!你听!”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压得更低,仿佛怕被楼下的“东西”听见。
笃。笃。笃。
敲门声执拗地继续着,节奏没有丝毫变化。
张海显然也听到了,他窸窸窣窣地坐起身来,黑暗中我能感受到他的困惑和逐渐升起的紧张:“啥声音?敲门?这他妈……这时间?搞什么鬼?”
“不知道……”我侧耳倾听着,那规律的声响让人心里发毛。
笃。笃。笃。
“是不是多吉大叔说的……夜里有牧民赶路过来借宿?”张海猜测着,但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不可能,”我立刻否定,“哪个牧民会在这个点摸黑赶路?而且你听这声……”
那敲门声太奇怪了。没有活人敲门时那种细微的力度变化和情绪感,没有因为无人应答而可能产生的焦躁或急促。它就是那样,一成不变,机械地重复着“笃、笃、笃”的三连击,然后停顿,再重复。简直像……像某个设定好的程序,或者某个不知疲倦的非人生物在执拗地尝试。
“等等!”张海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明显的惊恐,“伟哥!你仔细听!这声音……这太他妈规律了!不像是人敲的!”
他的话说中了我内心最深处的疑虑。我动作僵住,站在原地,和他一起屏息凝神,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诡异的声响上。
笃。笃。笃。
停顿。
笃。笃。笃。
停顿。
每一组响声的强度、节奏、间隔,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