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婷没接，只是淡淡问。“有他的消息吗？”
助理一顿，低声道。“暂时还没有。”
张雅婷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火星瞬间湮灭。
“他撑不了多久。”她嗓音低沉，像是在说服自己，“他那么爱我，不可能真的走。”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张总，陈先生对您确实用情至深，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
这句话像是给了张雅婷某种底气。
她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笃定。
是啊，陈阳爱她爱到骨子里，怎么可能真的离开？
他追了她三年，为她放弃国外顶尖实验室的offer，甚至不惜和家里闹翻，就为了娶她。
他曾经说过。“张雅婷，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那样的执着，那样的疯狂，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他一定会回来。
他舍不得她。
想到这里，她心情稍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对助理道。“去订两张去马尔代夫的机票。”
助理一愣。“现在？”
“等他回来，直接去。”
助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马尔代夫……
张雅婷眸光微动，脑海里浮现出陈阳曾经无数次期待的眼神。
“雅婷，我们什么时候去度蜜月呀？”
“马尔代夫的海特别蓝，我想和你一起看。”
“你忙完这阵子，我们抽空去好不好？”
每一次，她都冷淡地回绝。“没空。”
而每一次，他眼里的光都会暗下去，但很快，他又会扬起笑脸，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下次再说嘛！”
其实，她并非不想答应。
只是每次，苏言都会“恰好”需要她。
她揉了揉眉心，忽然有些烦躁。
这一次，等他回来，她一定带他去。
就当补偿他。
下午，科技公司打来电话。
“张总，关于下个月新能源项目的核心数据，陈组长之前负责的那部分……”
张雅婷皱眉，打断对方。“陈阳不在？”
电话那头的人一愣。“陈组长上周就离职了啊。”
离职？！
张雅婷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什么时候的事？”她嗓音冷得骇人。
“就上周三，陈组长提交了辞职报告，手续都办完了……”
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碎裂。
张雅婷站在原地，呼吸微滞。
他离职了……
可他竟然没告诉她？！
这三年来，他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公司，替她整理资料，准备会议，甚至在她熬夜处理并购案时，默默陪到凌晨。
他曾经笑着说。“张雅婷，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可现在，他悄无声息地走了，连工作都不要了。
他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这个认知像一柄利刃，狠狠刺进她的胸口。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张雅婷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桌角。
那里曾经放着陈阳给她泡的咖啡，杯底压着一张便利贴，上面画着一个丑兮兮的笑脸。
而现在，桌角空空如也。
她闭了闭眼，脑海里全是他的样子。
他穿着白衬衫，在公司的走廊里大步追她，额发微乱，笑容爽朗。
他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侧脸线条硬朗，手里还攥着没写完的企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