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她拿起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声音冷沉。“查陈阳的行踪，立刻。”
挂断后，她盯着协议上自己的签名，眉头狠狠一皱。
她什么时候签的字？
记忆回溯，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
他递给她一叠文件，说是公司项目的补充协议需要签字。
她当时急着去见秦婉，连看都没看，直接签了名。
他骗了她。
就像她曾经骗他结婚一样，他也用同样的方式，骗她离婚。
心脏像是被尖锐的刺狠狠扎了一下，她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他怎么敢？
半小时后，助理回电。
“张总，先生今早的航班飞巴黎。”
张雅婷呼吸一滞，嗓音骤然冷厉。“拦下来！”
“已经起飞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小心翼翼，“另外，先生名下的所有资产都已转移，包括陈家给他的信托基金，全都清算完毕。”
张雅婷站在原地，手机死死抵在耳边，胸腔里翻涌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
他不是一时冲动。
他是早有预谋地要离开她。
卧室里安静得可怕。
她走到他的书桌前，拉开抽屉，空空如也。
衣柜里，他常穿的那件机车夹克不见了，只剩下几件她曾经“要求”他穿的西装，孤零零地挂着，像是对她的嘲讽。
她猛地一拳砸在衣柜门上，木质的柜面裂开一道细纹，指关节渗出血丝。
他真的走了。
不带一丝留恋。
她以为他永远都会等在原地，像只被驯服的小动物，无论她怎么冷落，怎么伤害，他都会摇着尾巴回来。
可现在，他连头都不回。
楼下传来脚步声。
张雅婷心中一喜。
急忙跑下去。
却在看到秦婉那刻，嘴角的笑消失。
秦婉推门而入，语气带着不满。“雅婷，你怎么不接我电……”
话未说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张雅婷站在一片狼藉的卧室里，眼神阴鸷，周身气压低得骇人。
秦婉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心里一颤，强撑着笑容走近。“陈阳走了不是正好吗？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
“不行。”
她声音很轻，却冷得像冰。
秦婉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张雅婷抬眸，眼底一片森寒。
“婉婉，我现在脑子很乱，无法给你任何承诺。”
秦婉还想说什么，张雅婷已经走出门。
当晚，张氏集团法务部连夜加班。
“张总，离婚协议已经生效，除非先生本人同意撤销，否则……”
“否则什么？”张雅婷冷冷抬眼。
律师硬着头皮道。“否则，您和先生的婚姻关系在法律上已经解除。”
空气凝固。
第11章
张雅婷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烟雾缭绕间，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三天了。
陈阳已经走了整整三天。
她本以为，他撑不过48小时就会回来。
像以前每一次争吵后那样，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扯着她的袖子，说一句。“雅婷，你别生气了。”
可这一次，他没有。
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张总。”助理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语气谨慎，“这是今天的会议纪要，您过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