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像个孩子，一如前世，他总是在我面前展露他最脆弱的一面。
我给他倒了杯热茶。
“殿下，欲成大事，需有大忍。”
我看着他，缓缓说出我的第一个“建议”。
“您不如主动向陛下请罪，并请求去皇陵为先祖守陵三月，以示孝心和退让。”
李砚猛地抬头，一脸错愕。
“去守皇陵？那不是彻底远离权力中心了？父皇会忘了我的！”
“不。”
我摇摇头，开始为他编织一个美丽的谎言。
“这叫以退为进。”
“您暂避太子的锋芒，又能博取陛下‘仁孝’的赞许，还能赢得朝中清流的支持。”
“远离京城，太子想找您麻烦也找不到。您只需静待时机。”
李砚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眼神从迷茫变得清亮。
“顾昭，还是你想得周到！”
他果然照做了。
皇帝见这个平时最不起眼的儿子突然如此“孝顺懂事”，果然对他心生怜悯，大笔一挥，准了。
我亲自将李砚送到京郊的皇陵。
他不知道，我此举的真正目的，与他想的截然相反。
第一，将他这个“靶子”移出京城，方便我暗中行事。
第二，皇陵守军的副统领，是我父亲一手提拔的旧部。我正好借探望李砚之名，将这支京郊的关键武力彻底收为己用。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为他树立一个“仁孝”的虚名。
捧得越高，将来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痛。
临别时，我将一个仆人安排到他身边。
“殿下，这是我最忠心的仆人阿武，让他留下照顾您。”
李砚感动不已。
“顾昭，你对我太好了。”
他不知道，阿武前世为了护着顾家，被禁军一刀砍下了头。
今生，他是我安插在李砚身边的第一双眼睛。
看着李砚对我深信不疑的背影，我复仇的快感在胸中激荡。
这盘棋，开始了。
没过几天，京中突然传来一则趣闻。
丞相之女苏晚在赏花宴上，作了一首藏头诗，惊艳四座。
诗的意境凄婉，似乎在惋惜某位不得志的皇子。
而那藏着的头，正是“砚沉墨冷心亦孤”。
我捏着情报，皱起了眉。
苏晚？
前世的她，此刻应该正与太子李显打得火热，怎么会突然“声援”被发配皇陵的李砚？
事情，似乎偏离了前世的轨迹。
这让我心中警铃大作。
3、 马球会暗涌
为了探清苏晚的虚实，我借父亲的名义，在府里办了一场马球会。
京中但凡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都来了，我特意给丞相府下了请帖，指名邀请苏相和苏小姐。
苏晚来了。
她一身骑装，英姿飒爽，不似寻常闺秀那般扭捏。
马球会上，我故意和太子李显分在一队。
上半场，我为他冲锋陷阵，让他出尽了风头。
下半场，在最关键的一球时，我手腕一抖，球杆“失手”打在了太子的马臀上。
马匹受惊，当场人立而起，将李显狠狠摔在地上。
太子当众出丑，狼狈不堪，气得破口大骂。
全场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端着茶盘“不慎”撞到我身上，茶水泼了我一身。
“顾将军，实在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