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口画画采风,去了图书馆,用公共电脑,搜索一切和沈月有关的信息。
信息很少,只有几条社会新闻的边角料。
“著名青年学者陆寻前女友沈某,因情感纠纷,多次在公开场合骚扰陆教授,言行失常,疑似精神出现问题。”
下面配的照片,沈月面容憔悴,眼神惊恐,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这和我从陆寻钱包里看到的那个骄傲的女孩,判若两人。
到底是什么,能把一个那么鲜活的生命,摧残成这个样子?
我试着联系沈月的家人,电话无一例外,都被挂断了。
似乎所有人都想把这个人,从世界上彻底抹去。
线索,就这么断了。
我有些沮丧。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我知道你想找沈月。周六下午三点,城西废弃工厂,一个人来。”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是陷阱吗?
还是……唯一的希望?
周六那天,我跟陆寻说,我要和闺蜜徐静去逛街。
徐静,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可以倾诉的人。
我把地址发给了她,告诉她,如果我五个小时后还没联系她,就立刻报警。
我一个人,开车去了那个废弃工厂。
工厂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尘土的味道,阳光从破败的窗户里照进来,切割出一条条诡异的光斑。
在一个废弃的车间里,我见到了那个人。
不是沈月。
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很年轻的女孩。
她看起来很紧张,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旧手机。
“你是谁?你找我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女孩看到我,像是松了口气。
“你就是林晚吧?”她说,“我是沈月姐的表妹,我叫李思。”
“我姐……她疯了。”
李思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说,沈月根本不是出国治疗,而是被家里人强行关进了郊区的一家私人精神病院。
那家医院,是陆寻的一个学生开的。
“我偷偷去看过她一次。”李思的声音都在发抖,“她瘦得脱了相,身上还有伤。她不认识我了,嘴里一直重复一句话。”
“什么话?”我追问。
“她说,‘我没有病,我只是……实验失败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她还说,”李思从那个旧手机里,调出一段录音,递给我,“她说,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叫林晚的女孩来找她,就把这个,交给她。”
我颤抖着手,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里,是沈月时而清晰,时而混乱的声音。
“……他是个魔鬼……他给我打分,用红色的笔……他说我不够爱他,不够宽容……他说我反抗的样子,很难看……”
“……林晚,快跑……你斗不过他的……他会毁了你,就像毁了我一样……”
“……别相信任何人,特别是……徐静……”
录音的最后,是沈*月一声凄厉的尖叫。
然后,戛然而止。
5
徐静。
我的后背,窜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怎么会是她?
徐静是我从大学起就最好的闺蜜,我们无话不谈,我甚至跟她抱怨过陆寻的种种怪癖。
她是陆寻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