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16天:丧尸围城下的生存挣扎
一
我是被一阵尖锐的干涩感拽出梦境的,喉咙像卡着把细沙,每吞咽一下都刺痛。
睁眼,窗帘缝隙漏进的光线灰扑扑,不像清晨那般清亮,倒有股黄昏的滞重。
我下意识摸向枕边手机,指尖触到一片冰凉黑屏——昨晚部门聚餐喝断片,连充电都忘了。
“该死……”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宿醉头痛比往常更厉害,像有只无形的手在反复按压。
摸索到手机充电器,插进插座按下开机键。
屏幕亮起,我眯着眼适应光线,看清锁屏日期时,全身血液瞬间被抽干,手指攥紧手机。
屏幕显示9月18日,星期五。
我记得昨晚是9月13日部门聚餐,就算喝到凌晨,醒来也该是14日清晨。
怎么会跳到18日?
整整五天?!
反复按灭、点亮屏幕,日期刺眼地停在18日,时间下午两点十七分。
不是手机故障,屏幕右上角信号格空着,运营商名称变成“无服务”,只有电量在缓慢跳动。
尖锐的恐慌瞬间刺穿混沌脑袋,我猛地起身,椅子在地板划出刺耳“吱呀”声。
办公室隔间还是老样子,却处处透着诡异。
我座位靠窗,左手边小林桌角摆着她最宝贝的“玉露”,往常饱满透亮的叶片此刻蔫得像脱水菠菜,盆土干裂成蛛网纹路,细小土块簌簌掉落。
右手边老张的工位一片狼藉,昨天没看完的报表堆得老高,最上面几张微微卷曲发黄,咖啡杯里剩下的褐色液体凝固成硬块,杯壁挂着黏腻痕迹,蒙了层灰,显然放了很久。
我伸手碰了碰那杯咖啡,杯身冰凉,毫无温度。
整个大办公室静得可怕,往常这个点,打印机运转声、同事讨论声、前台接电话声、保洁拖地声,都会嘈杂混在一起。
可今天,只有我的呼吸声在空旷空间回荡,还有心脏疯狂跳动声,沉闷撞击着胸腔,像在被抽空空气的玻璃罩里。
“喂?有人吗?!”
我拔高声音喊了一声,声音带着宿醉未醒的沙哑,在墙壁间反弹出诡异回音,一层层扩散,最后归于死寂。
没人回应,连一丝脚步声都没有。
我踉跄走到小林工位旁,她的椅子半拉开,桌面放着本翻开的时尚杂志,停在第37页,一支斩男色口红斜插在杂志缝隙,膏体留着淡淡唇印。
老张抽屉没关严,露出半截皱巴巴纸巾,我拉开,里面除了办公用品,还有半包没吃完的薄荷糖,包装已被捏变形。
最里面总监办公室门虚掩着,我推开门,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里面空无一人。
办公桌上电脑屏幕黑着,鼠标旁放着半杯没喝完的龙井,茶叶沉在杯底,茶水浑浊发黑,杯壁结着一圈褐色茶渍。
旁边有两包饼干,一阵饥饿感袭来,我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又接了几杯水喝了下去,才感觉舒坦了许多。
五天,我竟昏睡了整整五天。
这五天,公司里的人都去哪了?
为什么没人叫醒我?
为什么办公区透着被遗弃的死寂?
无数问题在脑子里炸开,恐慌像藤蔓顺着脊椎往上爬,紧紧缠绕住心脏,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快步冲到窗边,双手抓住窗帘,猛地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