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领导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温老板，不好意思，打扰你做生意了。你这店，开得比教科书还标准。”
我笑了笑：“应该的。”
送走他们，我重新拉开窗帘。
街对面的土方车已经不见了。
我能想象到唐大强此刻气急败坏的表情。
但这只是开始。
他很快就想出了更恶毒的招数。
下午，唐小宝又来了，这次他带了五六个人。
他们不再进店，而是堵在了我的店门口。
几个人嘴里叼着烟，流里流气地靠在门框上，对着每一个试图进店的客人吹口哨、说脏话。
“哟，美女，看书啊？不如跟哥哥们去玩点有意思的？”
“大爷，这么大年纪还看书，小心看死过去！”
一个年轻的女孩被吓得脸色发白，匆匆跑开。
一个想带孩子来买教辅书的母亲，皱着眉，拉着孩子绕道而行。
我的书店门口，仿佛被划出了一道无形的警戒线，无人敢靠近。
唐小宝靠在最中间，像个得胜的将军，他冲着店里的我，用口型无声地说：“你，完，了。”
我坐在收银台后，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我没有报警。
因为我知道，这种程度的骚扰，警察来了也只能是训诫几句，赶走他们。
等警察一走，他们会变本加厉。
我要的，不是暂时的清净。
我要的，是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
我拿起手机，点开了一个直播软件的后台。
一个名为“静静的书屋”的账号，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直播。
直播的画面，正是我店门口的高清监控视角。
从唐小宝他们出现的第一秒开始，直播就已经开始了。
标题很醒目：《光天化日之下，霸凌一家小书店，这个世界还有王法吗？》
在线人数，正在从几十，慢慢攀升到几百，然后是几千。
弹幕开始滚动。
【这是哪儿？这帮人也太嚣张了吧？】
【那个领头的我认识，我们学校的校霸唐小宝，他爸是开土方车的，有钱得很！】
【光天化日，堵人店门，这是黑社会吧？报警啊！】
【店主怎么不出来？好可怜啊。】
我没有在直播间里说一句话，只是让摄像头静静地记录下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门口的唐小宝和他那群狐朋狗友，表演得越来越卖力。
他们开始对着我的店门吐口水，把喝完的饮料瓶往里面扔。
一个易拉罐砸在玻璃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一万。
群情激愤。
【欺人太甚！必须人肉他们！】
【我已经录屏了！@平安XX @XX日报 看看这是什么！】
【那个男店主肯定吓坏了，谁去帮帮他？】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
是之前每天都来的张教授。
他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刚买的菜，显然是路过。
他看到门口这群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试图从人群的缝隙中挤进去，却被唐小宝一把推开。
“老东西，滚远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唐小宝恶狠狠地说。
张教授年纪大了，被他这么一推，踉跄几步，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