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
“她父母当年是为了救我才……我欠她一条命。”他的声音里带着沉重的痛苦，“我必须照顾她。”
他说的是实话。
这些背景，我的调查资料里写得清清楚楚。
林悠薇的父母，是沈辞父母的朋友。一场意外的大火，两对夫妻都葬身火海，只有沈辞和林悠薇活了下来。据说，是林悠薇的父亲，在最后关头把沈辞推出了火场。
所以，沈辞欠她的，不仅仅是照顾，是一条命。
多么感人肺腑的故事。
可惜，这份“责任”，现在要用我的命来偿还。
“所以，你的责任，就是要看着我被你的‘心痛’折磨死吗？”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沈辞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颤抖着，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知道？”
04
“我当然知道。”我看着他惨白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契约’，我知道你的情绪会影响我。沈辞，我什么都知道。”
沈辞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身后的墙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震惊、痛苦，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恐慌。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
“一年前，林悠薇在国外摔断腿那天。”我残忍地提醒他，“那天，我差点就死在书房里。沈辞，你为她心痛得快要死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真的会死？”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真相被揭穿的这一刻，他所有的伪装和借口，都变得不堪一击。
“怎么不说话了？”我走到他面前，抬手抚上他冰冷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是没想好用什么理由来骗我，还是在想，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对我的好，不是因为那份该死的契约？”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念念……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我收回手，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沈辞，你的‘对不起’，能换回我过去一年受的罪吗？能让我以后不再为你担惊受怕吗？”
“我……”他痛苦地闭上眼，“我会解决。”
“你怎么解决？”我追问，“杀了林悠薇，一了百了？还是跟我离婚，放我一条生路？”
提到“离婚”两个字，他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不行！”他失控地低吼，“我绝不离婚！”
他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
契约规定，他必须终生守护我。如果离婚，他就是违约，后果，他承担不起。
“不离婚？”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笑道，“那就管好你的心。从今天起，林悠薇的任何事，都与你无关。她就算是死在外面，你也别想为她流一滴眼泪，动一下恻隐之心！”
“因为你每一次多余的‘善良’，都是在拿刀子捅我！”
我说完，不再看他，转身就要离开。
“念念！”他从身后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皮肤上，“再给我一点时间，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