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陆聿珩的联姻妻子,被他关在京郊老宅整整三年。
他带着我的妹妹沈月瑶,也是他的白月光,闯了进来。
一份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陆聿珩眼神冰冷。「签了它,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摘下手上那枚象征陆家最高权力的「承嗣戒」。我才是陆家真正的主母,而他陆聿珩,现在得叫我一声「小婶」。
1.
京郊的秋天,风里都带着萧瑟的凉意。
我住的这栋老宅,院子里的梧桐叶落了满地,三年了,无人清扫。
陆聿珩从不踏足这里,他嫌脏。
今天,他来了。
不仅来了,还带来了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沈月瑶。
她亲昵地挽着陆聿珩的手臂,一身高定香风套装,衬得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而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像地上一片被碾碎的落叶。
「姐姐,」沈月瑶娇滴滴地开口,眼里的鄙夷和得意快要溢出来,「你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怎么配得上聿珩哥哥?这三年,也该让你认清自己的位置了。」
她说完,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份文件,用力甩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得人眼睛疼。
陆聿珩始终没看我一眼,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身边的沈月瑶。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沈瓷,签了它,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我垂眸看着那份协议,忽然就笑了。
这三年,他们以为我是被圈养的金丝雀,折了翅膀,断了念想,只能任人宰割。
他们以为我懦弱、顺从,最好拿捏。
我抬起手,慢条斯理地,将无名指上那枚古朴的、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戒指,轻轻摘下。
那是一枚墨玉扳指,戒面温润,内壁刻着一个极小的篆字——「承」。
我将它放在那份离婚协议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很轻,却像重锤,狠狠砸在陆聿珩和沈月瑶的心上。
我清晰地看到,陆聿珩的瞳孔骤然紧缩,一向沉稳的脸上血色尽褪。
而沈月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煞白一片。
「这……这不可能……这枚『承嗣戒』怎么会在你手上?」她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我抬眼,迎上陆聿珩震骇的目光,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不好意思,根据陆家祖宗家规,这枚戒指在我手上,我才是陆家真正的主母。」
我顿了顿,视线转向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而你,陆聿珩,现在见了我,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小婶』。」
2.
空气死寂。
风从破旧的窗棂吹进来,卷起桌上的协议书,哗哗作响。
陆聿珩死死地盯着那枚戒指,像是要把它盯穿一个洞。
他英俊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慌」的情绪。
「假的。」他喉结滚动,声音干涩,「你从哪里弄来的假货,想用这种东西来唬我?」
沈月瑶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附和:「对!一定是假的!聿珩哥哥,她就是想赖着不走,这种乡下女人最会耍无赖了!」
我没说话,只是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轻轻吹了吹浮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