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警方报告，陈雨晴正是在横穿马路去往对面街区时被撞的。目击者称她当时似乎急着去什么地方，完全没注意来往车辆。
这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计算的谋杀。
林默瘫坐在椅子上，呼吸困难。他亲手参与设计的算法，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愤怒很快被恐惧取代。当他试图复制证据时，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未授权访问。安全协议启动。”
几乎同时，他的手机响起——是公司安全总监赵志宏。
“林默，系统显示你的账号有异常活动。你还在数据中心吗？”赵志宏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只是远程检查测试进度，可能触发误报了。”林默竭力保持镇定。
“这样啊...那你最好现在就来公司一趟，董事长突然要听算法优化汇报。半小时内能到吗？”
林默心头一紧：“当然，我马上出发。”
挂断电话，他立刻知道——他们发现了。
随手抓了几件必需品，林默冲出家门。就在他驶出小区时，两辆黑色SUV急速驶入，与他擦肩而过。
他们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接下来的48小时，林默在城市底层穿梭，用预先准备的匿名手机和加密网络尝试联系外界。但所有试图揭露真相的消息都被拦截，他的社交账号被贴上“发布不实信息”的标签，甚至老朋友都回复说“别再散播阴谋论了”。
算法已经将他标记为“威胁”，开始系统性地隔离他与社会的一切连接。
第三天晚上，林默躲在一家破旧网吧的卫生间里，终于联系上了一位曾是雨晴同事的老记者。对方同意在城东的废弃印刷厂见面，说那里是少数没有被全面监控的“盲区”。
黑暗中，林默提前一小时抵达约定地点，小心侦查周围环境。印刷厂早已废弃多年，空气中弥漫着纸张霉变和金属锈蚀的气味。他选择了一个能观察整个主厂区的隐蔽位置，静静等待。
约定的时间到了，却没有脚步声响起。只有远处城市的微弱嗡鸣。
突然，所有出口同时传来落锁声。
林默的心沉到谷底——他被出卖了。
“出来吧，林默。我们知道你在这里。”扩音器的回声在空旷厂房中震荡，“你逃不掉的，整个区域已被包围。”
是赵志宏的声音。
林默屏住呼吸，慢慢向后退却。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将最后一份数据备份到多个云端节点，设置定时发布。
“你以为你在对抗谁？”赵志宏继续喊话，“我们不是你想象中的邪恶公司。‘回声室’维护着社会稳定，防止极端思想传播，减少社会冲突。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所以雨晴就是‘必要的牺牲’？”林默忍不住怒吼回应。
沉默片刻后，赵志宏的声音再次响起：“陈雨晴不理解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她试图公开算法，那会引发全国恐慌。我们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但她拒绝了。”
林默感到一阵恶心。他们不仅杀了她，还在侮辱她的死。
“那你呢？你也认为这是‘必要’的吗？”林默一边周旋，一边寻找可能的出路。
“我信仰秩序，林默。 chaos从来都不是进步的途径。”赵志宏的声音突然接近了许多，“现在出来，我们还可以谈谈。你这样的天才不应该就这样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