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秦明在工地干活时,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摔断了左腿。包工头把他送到医院,交了两千块钱押金就走了,说这两千块钱从他的工资里扣,以后不用再来工地了。
秦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腿打着石膏,动弹不得。他看着天花板,心里一片茫然。现在他不仅没钱还刀疤,连工作都没了,以后该怎么生活?浩浩该怎么办?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李娟走了进来。李娟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秦明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又被失望取代。
“我听说你摔断腿了,就来看看你。”李娟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碗鸡汤,“这是我给你炖的鸡汤,补补身体。”
秦明看着鸡汤,眼泪又流了下来:“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赌钱,不该连累你和浩浩。刀疤又来找我了,他要我还三十五万,还说要对浩浩下手,我该怎么办啊?”
李娟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已经知道了,刀疤去过学校,跟老师打听浩浩的情况。我已经给浩浩转学了,转到了邻市的一所学校,暂时不会有危险。”
秦明愣住了,他没想到李娟会这么做。他看着李娟,眼里满是感激:“娟,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为了浩浩。”李娟的声音很平静,“秦明,我知道你现在很难,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赌博只会毁了你的一生,你已经毁了我们的家,不要再毁了浩浩的未来。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
李娟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放在秦明的床头柜上:“这是五万块钱,是我把之前你给我买的金镯子和钻戒赎回来,又卖了房子凑的。你拿着这钱,先还一部分给刀疤,剩下的钱你自己想办法。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李娟转身就走,没有回头。秦明看着李娟的背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想喊住李娟,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病房门“咔嗒”一声关上,把他和那个曾经充满温度的世界彻底隔开。床头柜上的鸡汤还冒着热气,香气氤氲着飘进鼻子,可他却觉得比苦药还难以下咽。那沓被李娟叠得整整齐齐的钱,此刻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他知道,这五万块是李娟最后的退路,是她卖掉曾经的家、赎回唯一念想才凑来的,而这一切,全是因为他当初的贪念。
秦明躺在病床上,一夜没合眼。左腿的疼痛钻心刺骨,可远比不上心里的悔恨。他想起李娟转身时眼底的疲惫,想起浩浩以前趴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想起自己曾经握着860块钱时的踏实——如果当初没有跨进赌场的门,如果当初能听李娟的劝,如果当初输了五十万就及时收手,现在的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可世上没有如果,只有血淋淋的后果。
第二天一早,秦明就给刀疤打了电话,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刀疤哥,我凑了五万块,先还你一部分,剩下的能不能再宽限我些时间?我一定想办法还。”刀疤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冷哼一声:“五万块?连利息都不够!不过看你还算识相,再给你三个月。三个月后要是还凑不齐剩下的三十万,你就等着给你自己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