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因为恐惧和回忆剧烈颤抖起来：“那天…那天我看见了…小雅跑出来的时候，衣服都破了…身上全是伤…我想帮她…可是陈大虎他们追出来…那么多人都看着…没人敢拦…没人…”
她的声音低下去，充满了绝望的自责：“我看着他们把她拖回去…我跑了…我没用…我该死…”
洞壁的火把又熄灭了一支，阴影更深了。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带着诡异笑意的声音，突然从头顶某条岩石缝隙里钻了进来，缥缈得像是地狱传来的回音：
“看了…就是同谋…”
是赵伯的声音！
“鸦神…只要血债血偿！”
话音未落，几条细长的、滑腻的影子猛地从岩壁四周的缝隙里被抛了进来，噼里啪啦掉在我们周围的地上，迅速扭动着昂起头。
是蛇！好几条！三角形的脑袋，猩红的信子嘶嘶作响，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
毒蛇！
林秀发出凄厉的尖叫。
最近的一条猛地弹射起来，直扑我的面门！我想都没想，挥起柴刀猛地一劈！蛇头飞了出去，腥臭的血溅了我一脸。
但更多的蛇游了过来，速度极快，把我们逼得紧贴冰冷的石壁。
“火！怕火！”我猛地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去摸口袋。
手机早就没电了。烟盒里只剩两根皱巴巴的烟，还有个廉价的一次性打火机。
咔哒…咔哒…
打火石摩擦出细小的火花，却怎么也点不着。一条毒蛇已经游到我脚边，昂起了头！
咔哒！
终于，一簇微弱的火苗蹿了出来！
我想都没想，扯过地上半截干燥的藤蔓引燃，猛地朝蛇群甩去！
火焰碰到地面某种油腻的、早已铺设好的液体，轰地一声爆燃起来，瞬间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阻隔了蛇群！
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开皮毛烧焦的恶臭和蛇类垂死的扭曲嘶鸣。
“走！这边！”我拉起吓傻的林秀，冲向火势稍弱的一侧——那里似乎因为岩石结构，火焰暂时没有完全合拢。
我们连滚带爬地冲过火墙，灼热的气浪烫得皮肤生疼。身后是噼啪的燃烧声和蛇类濒死的挣扎声。
前方是更深更黑的洞穴，不知通向何处。
冰冷的、癫狂的笑声，再次从四面八方岩缝中渗透进来，伴随着逐渐远去的、模仿乌鸦扑翅的脚步声。
4
山洞深处的寒意钻进骨头缝里，火把噼啪作响，映着林秀惨白如纸的脸。她哆嗦着嘴唇，眼泪混着血污往下淌：“赵伯他…他说看了就是同谋…鸦神要血债血偿…”
岩缝里那股阴冷的笑声还在回荡，模仿乌鸦扑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攥紧柴刀，刀柄上的湿滑不知是汗还是蛇血。
“能走吗？”我扯起瘫软的林秀，她双腿发软，几乎挂在我胳膊上。身后火墙渐弱，焦臭的蛇尸间隐约又有黑影蠕动。
必须离开这鬼地方。
我拖着她往洞穴深处摸去，黑暗浓得化不开，只有打火机那点微弱火苗在掌心跳跃。岩壁越来越窄，顶上有水珠滴落，砸在颈窝里冰得人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