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别墅客厅那架老式座钟的指针,又一次在晚上9点17分卡住了。
和上三次循环一模一样。
钟摆停滞不前,仿佛时间本身在这里淤积成了一个死结。
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就像这指针一样,被死死地钉在了这个暴雨之夜。
张冀的额头在渗汗,他每次试图说出真相前都会这样。林薇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沙发扶手,她快要想起些什么了。吴鹏的暴躁指数正在攀升,距离他第一次动手还有大概十四分钟。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上一次循环时,试图拉住谁却徒劳无功的触感。
这一次,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这座房子,好像开始“记得”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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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客厅那架老式座钟的指针,又一次在晚上9点17分卡住了。
和上三次循环一模一样。
钟摆停滞不前,仿佛时间本身在这里淤积成了一个死结。
窗外暴雨如瀑,冲刷着这栋孤悬于山间的豪华别墅,雨声是唯一的、永恒的背景音。
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就像这指针一样,被死死地钉在了这个暴雨之夜,钉在了纪念我们死去好友小夏的聚会上。
张冀的额头在渗汗,细密的汗珠在水晶吊灯的光下微微反光。
他每次试图开口说出那个秘密前都会这样。我知道,他内心的负罪感正在啃噬他,关于他十年前那次的迟到。
林薇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昂贵的丝绒沙发扶手,留下深深的凹痕。
她是心理医生,理性正在与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的噩梦碎片搏斗,她快要想起些什么了,关于小夏死前对她最后的哀求。
吴鹏焦躁地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他的暴躁指数正在攀升。
距离他因为孙婷不小心碰洒他的酒而第一次爆发动手,还有大概十四分钟。
他胸腔里积压的无名火,十年前就种下了。
而我,陈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那里光滑干燥,却似乎还残留着上一次循环时,试图拉住失控的吴鹏却徒劳无功的触感,甚至还有孙婷手腕冰凉的温度——在我判断她受伤过重、资源有限已无法施救之后。
这一次,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空气更粘稠了。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陈年的灰尘。
这座房子,好像开始“记得”我们了。
“……所以,我们真的应该为小夏做点什么,不仅仅是每年聚在一起喝一杯。”
张冀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颤,试图执行他“这一次一定要说出真相”的计划。
“做点什么?”陈浩(我)嗤笑一声,晃着杯中的威士忌,扮演好我那个精明冷漠的商人角色。
“捐钱给她的名字命名的奖学金?得了吧张冀,人都死了十年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
这是我第四次听到这段一模一样的对话。每一个字,每一次呼吸的间隔,都分毫不差。
但这一次,当陈浩说完,客厅角落里那台本该沉默的老式收音机,突然爆出一阵尖锐的静电噪音!
“滋啦——!”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猛地转头望去。
噪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个极其微弱、扭曲的声音,像是一个女孩的哭泣,又被猛地拉长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