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林薇内心充满巨大恐慌,以及......一丝连自己都鄙夷的可悲妄想。孩子,这个意外而来的小生命,会不会是个转机?会不会让他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个真实的、孕育着他骨血的她,而不是个虚无的影子?

那天下午,她路过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苏清低低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阿淮,我知道我不该介意......我不在的这些年,你身边有人是正常的......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她和你......我心里就像刀割一样难受......"

林薇的心猛地揪紧。接着是谢淮的声音,那么温柔,却那么残忍,像冰锥瞬间刺穿所有幻想:

"别胡思乱想,阿清。她......"他顿了顿,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她只是......个暂时的慰藉,一个......影子。我找她来只是为了缓解想念你的痛苦。我从来没爱过她,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

林薇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苏清的声音带着试探。

谢淮沉默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冷静得像在安排工作:"如果孩子生下来像你的话,我们就一起抚养。她会给你带来一个像你的孩子,这或许是她的价值。至于她本人......我会给她足够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补偿,让她离开。"

站在门外,林薇如坠冰窟,浑身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原来不止是替身,连她腹中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都只是他用来取悦白月光的工具,一个更逼真的"手办"?

价值?她的价值就是生一个像他白月光的孩子?

巨大的羞辱和绝望瞬间淹没她。最后一丝妄想彻底粉碎。

3 "死亡"是最好的告别

林薇没有哭也没有闹。

极致的痛苦过后是可怕的冰冷冷静。

她知道必须离开,彻底地、干净地离开。并且要带走孩子,他不能成为任何人的工具。

她开始周密计划。算清谢淮该给的"补偿",那笔钱足够她和孩子下半生生活无忧。利用他此刻对她仅剩的、因苏清归来而产生的微不足道的愧疚和急于打发她的心态,顺利拿到了钱。

然后她精心策划了一场"死亡"。

选择一处偏僻的、存放许多苏清旧物和画作的别墅。那里人迹罕至且充满易燃物。她弄到少量能让人暂时昏迷的药物(注:小说情节设置,请勿模仿),用在一个无人会在意身份的流浪女身上(设定为类似体貌特征且重病缠身、时日无多之人,给一笔安家费让其自愿配合)。火灾前将她放置在现场,给她换上自己的衣服,戴上那条谢淮唯一送给她、她却曾傻傻视若珍宝的项链(他说:"清清戴这个好看。")。留下护照复印件和一张被火燎过的、她和母亲的旧照——这些都是足以以假乱真的"证据"。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那栋别墅燃起熊熊大火。消防员赶到时火势已难以控制。他们在废墟中找到一具严重碳化的女性遗体,以及那些"铁证"。

所有人包括谢淮都相信林薇死了,带着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葬身火海。

后来林薇通过特殊渠道得知,他得知消息时拿着调查报告在书房坐了一整夜。据说他表情空白,很久没说话。但第二天苏清因为"受惊过度"和"悲伤"(真是讽刺)病倒了,需要他全身心照顾。她这点微不足道的"死亡"带来的疑虑和那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茫,很快被他失而复得白月光的狂喜和对苏清的疼惜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