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闪躲，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她在撒谎。
或者说，她在隐瞒着什么。
“小月。”
我开口，声音沙哑。
“你跟了她多少年？”
“……十年。”
“那你应该知道，我苏辰渊虽然是个赘婿，但脑子不笨。”
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小月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
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又拼命忍住。
有戏！
我的心沉了下去，也升起一丝希望。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皇后，还是太子？”
我压低声音，说出两个最有可能的名字。
皇城之内，能逼得长公主对自己丈夫动手的，只有这两方势力。
小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公子，你别问了！”
“殿下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啊！”
3.
保护我？
用抄家灭门的方式保护我？
我差点笑出声。
“小月，你起来。”
“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小月听出了里面的决绝。
她颤抖着，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皇后一族，也就是丞相李家，最近势力大涨，隐隐有压过皇权的趋势。
太子是皇后亲生，他们母子连心，意图架空皇帝。
长公主赵凝霜，是皇帝最倚重的女儿，也是制衡皇后一派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而我，这个公主府的赘婿，成了对方的突破口。
“皇后的人早就盯上你的仓库了。”
小月哭着说。
“他们准备以‘谋反’的罪名拿下你，进而牵连殿下，一举扳倒公主府。”
“殿下是收到了密报，才不得不抢先一步动手。”
我明白了。
赵凝霜这是在演戏。
她用一场声势浩大的抄家，把“苏辰渊谋反”的案子，从皇后手里抢了过来。
她亲手把我送进天牢，看似无情，实则是把我置于她的掌控之下。
只要案子在她手里，我就不会死。
好一招以退为进，刮骨疗毒。
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狠，对自己狠，对我也狠。
“那她现在怎么样？”
我急切地问。
“殿下……殿下正在御书房，被陛下和百官诘问。”
小月的声音带着哭腔。
“丞相一口咬定殿下是你的同谋，是想借你的手，行不轨之事。”
我心头一紧。
赵凝霜这是在走钢丝。
她赌的是父女之情，赌的是皇帝还不想看到李家一家独大。
但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这一步棋，她有可能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不行。
我不能坐以待毙。
“小月，你听我说。”
我凑近她，压低声音。
“你现在立刻回府，去我的书房，找到第三排书架上，那本《南华经》。”
“书是中空的，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你把它……交给刑部侍郎，王普。”
小月愣住了。
“王侍郎？他……他是太子的人啊！”
“我知道。”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正因为他是太子的人，所以才要交给他。”
“告诉他，这是我苏辰渊献给太子殿下的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