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殿下，此事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然后，是萧歧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富贵险中求。”
“我等了这么多年，不能再等下去了。”
“那个位置，本该就是我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个位置。
除了皇位，还能是哪个位置？
我吓得手里的托盘差点掉在地上。
我赶紧稳住心神，悄悄地退了回来。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萧歧这么多年，一直甘心做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原来，他不是不争，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一击致命的机会。
我心里很乱。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件事，太大了。
大到我根本不敢去想。
如果我告诉别人，萧歧会放过我吗？
沈家会怎么样？
我不敢去赌。
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开始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在萧歧面前，我不敢流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安静地待在我的揽月轩里。
但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他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和审视。
有一次，他突然问我：“你觉得，当今太子，为人如何？”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臣妾愚钝，不敢妄议太子殿下。”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看穿我的心事。
然后，他突然笑了。
那笑容，有些冷。
“是吗？”他说，“我倒觉得，皇兄他，太仁慈了。”
“生在皇家，太过仁慈，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我感觉，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悄悄地酝酿。
而我，就站在这风暴的中心，无处可逃。
6
春天的时候，妹妹沈妤，回来了。
她是在一个黄昏，悄悄地从王府的后门进来的。
带她进来的，是萧歧的心腹。
我是在后花园里，看到他们的。
当时，我正在散步。
远远地，我看到萧歧，拉着一个女子的手，走在小径上。
那个女子的背影，我太熟悉了。
是沈妤。
她瘦了，也黑了些，但那身段，那气质，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萧歧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看着沈妤的眼神，充满了爱怜和欣喜。
他说：“阿妤，你终于回来了。”
沈妤的眼圈红了，她说：“阿歧，我好想你。”
他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我躲在假山后面，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
虽然我早就知道，萧歧的心里只有她。
虽然我早就告诉自己，不要再有任何幻想。
可是，当我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像被刀子，一片一片地割开，鲜血淋漓。
原来，他不是不会笑。
他只是，不会对我笑。
原来，他不是不懂温柔。
他只是，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另一个人。
我听到萧歧对沈妤说：“你放心，等我事成之后，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凤位，一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