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因为生死簿的反噬?还是因为要分神压制我这个「错误」带来的影响?
孟婆奶奶拄着拐杖过来,笑眯眯地打量我:「哟,小阎啊,这就是那个让你这儿鸡飞狗跳的小家伙?长得挺水灵嘛,就是胆子忒大了点。」
阎王脸更黑了:「孟婆,你很闲?」
「哎呀,老婆子我关心关心你嘛。」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虽然但是全场都听得见哈,「小姑娘,厉害啊,几万年来头一个能近他身的,怎么样,我们小阎身材不错吧?」
我:「!!!」奶奶您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我感觉到阎王那边的温度又骤降十度。
他刚要发作,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凄厉的鬼嚎和兵刃相交的声音。
一个鬼差惊慌失措地冲进来:「陛下!不好了!十八层地狱跑出来几个刺头,打伤了狱卒,朝这边冲过来了!」
阎王猛地起身,黑袍无风自动,杀意凛然。
但他刚迈出一步,那几个形容恐怖、浑身冒着黑气的恶鬼已经咆哮着冲破了大门,直直地……
朝着我来了?!
大概是我这个生魂的气息在这些死鬼里就像黑夜里的电灯泡一样显眼。
我吓得僵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眼看那冒着黑气的利爪就要抓到我脸上,一道黑影瞬间挡在我身前。
是阎王。
他甚至没用什么法术,只是抬手,精准地扼住了冲在最前面那个恶鬼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那恶鬼连惨叫都没发完整就化作黑烟消散了。
动作快、准、狠。帅!太帅了!
但另一个恶鬼从侧面偷袭,目标依然是我!
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解决掉第一个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揽住我的腰,猛地将我往他怀里一带!
我整个人撞进他冰冷的怀抱里,鼻尖充斥着一股冷冽的、像是檀香又混合着冰雪的气息。
他的怀抱硬邦邦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那颗不存在的心却莫名跳漏了一拍。
偷袭的恶鬼被他反手一掌拍得魂飞魄散。
剩下的也被迅速赶来的鬼差们制服。
危机解除。
他立刻松开了我,甚至还略带嫌弃地拂了拂刚才碰到我的袍角,语气比刚才更冷:「碍事。」
我愣愣地看着他线条完美的侧脸,刚才被他紧紧护在怀里的感觉还没散去。
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他刚才用力握住时的冰凉触感。
他……刚才保护了我?
虽然嘴上说着「碍事」,但动作我看蛮像是本能的嘛。
我耳朵有点发烫,赶紧低下头。
冷静陈安安!那是条件反射!就像看到东西掉下来会伸手接一样!他只是不想他的「所有物」被弄坏!没错!就是这样!
但那一丝莫名其妙的心动是怎么回事?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为了掩饰尴尬,我瞥见他桌案上一份因为刚才的骚动而弄乱的卷宗,狗腿地跑过去想帮他整理好。
我拿起朱砂笔,当然是另一支!那支闯祸的笔早不知道被收哪儿去了,试图在混乱的名字旁边做上标记,方便他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