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画展上的“盗版”惊雷
苏野的数位板压在画纸边缘，笔尖还沾着未干的银色颜料——那是她刚给《星穹纪元：霜月姬》补的最后一笔眼尾星纹。展厅的射灯斜斜打下来，画中银发少女的冰晶长剑折射出冷光，剑身上刻着的“守心”二字，是她熬夜查《山海经》时，特意选的古篆字体。
这是华清大学美术学院与商学院联合办的“校企共创画展”，她作为美术+法律双学位的大三学生，带着这幅改了17版的原画参展时，还抱着“或许能被正经公司看中”的期待。直到三个穿耀世游戏工服的人站在画前，其中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女生举着手机喊：“张经理，你看！这不是咱们刚上线的霜月姬典藏皮肤吗？连剑上的纹路都一样！”
苏野的血液瞬间冻住。她冲过去夺过手机，屏幕上“耀世游戏”的皮肤宣传页刺得眼睛疼：银发、冰晶剑、眼尾星纹，甚至连她特意设计的“霜月姬转身时发梢带雪”的动态细节，都被原封不动地做成了皮肤特效。下方的价格标着198元，销量显示“10万+”，评论区全是“限定皮肤太绝了”“耀世美工在线封神”。
“这是我的画！”苏野的声音发颤，手里的数位板差点摔在地上，“我3月12号就完成了终稿，有分层创作记录，还有时间戳，你们什么时候偷的？”
戴金链的张磊——耀世游戏校园合作部经理，慢条斯理地收起手机，上下打量她：“小姑娘，说话要讲证据。这皮肤是我们公司美术组熬了半年做的，怎么就成你的了？再说，画展是我们赞助的，你参展的作品，默认就是‘校企共创素材’，我们用了是给你面子。”
周围的学生围了过来，有人拿出手机比对，窃窃私语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苏野耳朵。负责画展的王老师挤进来，拉着苏野的胳膊往后台拽：“苏野，别闹！耀世给学校捐了二十万设备，你一个学生，跟公司较什么劲？就当是‘合作’，对你以后找工作有好处。”
“合作要签合同！要经我同意！”苏野甩开他的手，从背包里掏出平板，点开存了半年的创作文件夹——从2月15号的初稿（霜月姬还是短发），到3月5号改的剑鞘细节，再到3月12号的终稿，每一层都标着修改时间和备注，“这些都是证据，你们敢说不是偷的？”
张磊的脸色变了，刚要发作，展厅入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黑卫衣的男生被簇拥着走进来，鸭舌帽压得很低，口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苏野认得他——陆时衍，前“雷霆战队”的打野选手，三年前因右手神经损伤退役，转型做游戏解说后，以“敢怼资本、不恰烂饭”圈了百万粉丝。可半年前，他突然停更所有账号，粉丝说他被耀世雪藏了，因为他在直播里吐槽过“耀世的氪金机制破坏游戏平衡”。
“陆老师，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张磊立刻换了副嘴脸，凑过去递烟，“您看这届学生的作品，质量多高，比如这幅《霜月姬》，我们已经‘孵化’成爆款皮肤了，这就是校企合作的标杆！”
陆时衍的目光落在画上，右手下意识地攥了攥——那是他手伤后留下的习惯动作。他的视线扫过剑上的“守心”篆字，又看向苏野手里的平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张磊见状，赶紧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陆老师，您别忘了合同——要是敢乱说话，您‘打假赛’的视频，我们随时能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