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癌症晚期那天,我收到丈夫送给白月光的结婚周年礼物。 十年婚姻,我替他照顾病重父母,陪他熬过破产低谷。 却抵不过初恋一句「我回来了」。 我默默收起病历,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葬礼那天下着雨,他抱着我的墓碑嘶吼:「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她病了!」 直到遗物中掉出泛黄的日记本—— 最新一页写着:「化疗好疼,但更疼的是梦见你不要我了。」 最早一页写着:「2009年9月1日,他今天又穿了那件白衬衫
1 错过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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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墙白得晃眼,空气里消毒水混着廉价香精的味道,闷得人喘不过气。
“胃癌晚期。”医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念一段无关紧要的说明书,“扩散了。积极治疗,可能多几个月。”
我捏着那张纸,薄薄一片,却沉得压手。指尖下的“癌”字,硌得人生疼。
手机屏幕蓦地亮起,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尖锐地划破走廊死寂。
沈修瑾。
发来的是一张图片。一条钻石项链,弯月造型,主石大得嚣张,碎钻众星拱月,在黑色丝绒上闪着冷硬的光。
【给小薇挑的结婚周年礼物,你看怎么样?她刚回国,赶上我们纪念日,正好。】
视线有点模糊。那弯月亮扭曲着,变成很多年前,出租屋里,我们挤在二手沙发上看电影。女主角戴着类似的项链,在月光下美得不真实。
我那时靠在他怀里,小声说:“真好看,像把月亮摘下来了。”
他吻我头发,声音带着笑:“喜欢?以后我也给你摘。”
后来他真能摘月亮了。却要挂在别人脖子上。
赵小薇。他的初恋,他心口那枚永远鲜亮、永不褪色的朱砂痣。
喉咙里猛地涌上一股腥甜,我死死咽了回去。胃里那只怪兽得意地狞笑,啃噬得更欢。
五年。我用了五年时间,陪他从一无所有到功成名就,替他伺候瘫痪的父亲,送走抑郁的母亲,在他无数个烂醉如泥的夜里把他拖回家。
我以为时间、恩情、相依为命,总能攒出点分量。
原来,真的抵不过赵小薇一条回国的短信。
指甲掐进掌心,疼,但不及心口万分之一。
没关系了。我对自己说。
我把诊断书折成小小的方块,塞进背包最里层。和那轮刺眼的月亮塞在一起。
回到家,空荡得能听见回声。他的拖鞋还规矩地摆在玄关,像在嘲讽。
倒了杯热水,还没喝,电话就响了。
沈修瑾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看到图片了吗?小薇说很喜欢这种设计。”
我看着窗外,天阴得厉害,要下雨了。
“嗯,很漂亮。”
“那就好。”他顿了顿,语气自然得像切换网页,“离婚协议书我放书房桌上了。你看一下,签了吧。”
他甚至没用疑问句。
“小薇回来了,她这些年……不容易。我不能让她再等。”他难得解释,像施舍。
心口那个洞呼呼漏风,却奇异地不疼了。大概疼麻木了。
沉默在电话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