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结婚五年，她被诊断为先天性不孕。
为了安慰她，我们领养了一个孩子。
不久后，守寡多年的岳母突然宣布自己怀孕了，希望我能陪她去产检。
我答应了。
可在B超室门口，一位老教授拿着报告单走出来，对着我激动地喊：「恭喜您，先生！您儿子非常健康！」
我愣住了，指着岳母：「医生，您搞错了，这是我妈。」
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手里的档案，更加确定地说：「没错啊，档案上父亲一栏，写的确实是您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啊！」
一瞬间，妻子、岳母和我，三个人同时僵在原地。
1.
空气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那张轻飘飘的B超报告单斩断，B超室门口明亮的灯光，此刻照得我、妻子林微和岳母赵兰三个人的脸色惨白如纸。
老教授还在为自己的「发现」而高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现在像您这样支持长辈再生育的年轻人可不多了，真是孝顺啊。」
孝顺？
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荒谬。
我身边的妻子林微，那双曾经看我时总是盛满爱意的眼睛，此刻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我。
她的嘴唇在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恶心，更有浓得化不开的怨恨和背叛。
而我的岳母赵兰，她像被雷劈中的木桩，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一把抢过医生手里的档案，手指哆嗦着，嘴里反复念叨：
「不可能……这绝对是搞错了，医生，你们医院的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同名同姓，一定是同名同姓！」
「赵兰女士，这上面不光有名字，还有身份证号，一字不差。」老教授的好心提醒，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兰的手一软，那份档案飘飘扬扬地落在地上，像一只折翼的黑蝴蝶。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医生，我发誓，这绝对是个误会。我……」
「误会？」林微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尖锐的冷笑，「陈衍，还有什么误会比你和我妈搞在一起，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更恶心？」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底。
周围路过的病人和家属已经投来了好奇又鄙夷的目光，那些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背上。
我百口莫辩。
我怎么解释？我说我没有，可医院的白纸黑字就在那里。
我说我是清白的，可我妻子的母亲，确实怀孕了，而孩子的父亲，写的是我的名字。
这场荒诞的闹剧，以赵兰忽然捂住嘴，冲向洗手间干呕而暂停。
林微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陈衍，你真让我觉得脏。」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决绝得像要去奔赴一场死亡。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又看看洗手间门口岳母佝偻的背影，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2.
回家的路，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我开着车，车里死一般的寂静。赵兰坐在后座，从上车开始就缩在角落里，用手捂着脸，肩膀轻微地耸动，压抑着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