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倒是舍得，送来这么个绝色。”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可惜，本王不好女色。”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女色？那他娶妻冲喜是为了什么？
“不过……” 他话锋一转，手指顺着我的下巴滑到我的脖颈，“……本王喜欢听话的玩物。”
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袖中的匕首几乎就要刺出去了。
“怎么，不服？” 他感受到了我的僵硬，手指微微收紧。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冲动，冲动只会死得更快。
我抬起眼，迎上他的视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顺：“王爷说笑了，嫁入王府，臣妾自然一切都听王爷的。”
“哦？” 他似乎有些意外，“是个聪明人。”
他松开手，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他端起一杯，递给我：“喝了这杯合卺酒，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我盯着那杯酒，里面深色的液体在烛光下晃动，鬼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怎么，不敢喝？” 他又笑，声音里带着一丝病态的愉悦，“怕本王在酒里下毒？”
他仰头，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展示给我看。
我心一横，接过酒杯，也一口喝了下去。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烧得我胃里一阵翻腾。
“很好。” 他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
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晃了晃，像是要倒下。
我下意识地想去扶他。
他却一把推开我，跌跌撞撞地退后几步，靠在桌子上，大口喘着气。面具下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充满了戒备。
这个人，真是个刺猬，浑身都是防备。
他咳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声音更加沙哑：“今夜，你睡床上，本王睡软榻。记住，别动什么歪心思，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比说出来更让人心惊。
我还能有什么歪心思？我只求能安安稳稳活过今晚。
他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和衣躺下，背对着我，再也没有动静。
我坐在床边，一夜无眠，手里的匕首，也握了一夜。
02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王妃娘娘，该起身梳洗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昨夜那个病秧子王爷已经在软榻上不见了踪影。
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嫁衣，哑着嗓子回了句：“知道了。”
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穿着体面的嬷嬷和四个小丫鬟，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洗漱用具和衣物。为首的那个嬷嬷姓张，脸上堆着假笑，但那双三角眼却透着精明和算计。
“王妃娘娘昨夜睡得可好？” 张嬷嬷一边示意丫鬟们放下东西，一边皮笑肉不笑地问。
“还行。” 我含糊地应付。
“王爷身子弱，还请王妃多担待。” 她说着，眼睛却瞟向那张整洁的床榻，意有所指。
我心里冷笑，这是来试探我有没有侍寝了。
“王爷的身体要紧。” 我垂下眼，做出娇羞的模样。
张嬷嬷见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多言，指挥着丫鬟们伺候我梳洗。我强忍着别扭，任由她们在我身上摆弄。换上一身素雅的常服，又被按着梳了个妇人发髻。看着镜子里不男不女的自己，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