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将那封信放在我的桌上,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我对你没兴趣。”
他说完,转身就走,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周围的嘲笑声更大了。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是沈驰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和一个问号。
“好玩吗?”
02
沈驰那条短信,像一根针,戳破了我伪装的镇定。他知道了?还是在诈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靠在椅背上,冲我吹了声口哨:“喂,新来的,下班一起吃饭?”
这声“喂”瞬间又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刚才还在嘲笑我的人,现在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不解。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木然地点点头。
“六点,地库等我。”他丢下这句话,戴上耳机开始打游戏,仿佛刚刚只是随口约了个饭搭子。
而我身后,周衍那边的气压更低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敲击键盘的力度都重了几分。
一整天,我都如坐针毡。一边是沈驰暧昧不明的态度,一边是周衍的冰山气场,还有周围同事探究的目光,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处刑的囚犯。
下午,部门经理给我们实习生布置了一个任务,对一个老旧的数据库进行数据清洗和迁移。这是个苦力活,繁琐又容易出错,谁都不愿意接。
经理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姜然,你刚来,先熟悉一下环境,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心里一沉。这哪是熟悉环境,这分明是欺负新人。这个任务量,没有三天三夜根本做不完。
“经理,”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个任务的技术难点在于异构数据源的实时同步,不是简单的CRUD(增删改查)。”
是周衍。他站了起来,看着经理:“我需要一个助手,就她吧。”
他指了指我。
经理愣了一下,看了看周衍,又看了看我,表情有些古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被周衍带到了他的工位旁。他拉过一张椅子:“坐。”
然后,他扔给我一个U盘:“里面有我写的一个自动化脚本,可以处理80%的脏数据。剩下的,手动处理。今晚十点前,我要看到结果。”
我接过U盘,心里五味杂陈。他这是……在帮我?可他的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不带任何感情。
“愣着干什么?时间很宝贵。”他皱了皱眉,戴上耳机,不再看我。
我不敢再多想,立刻投入工作。周衍的脚本写得非常漂亮,逻辑清晰,效率极高,大大减轻了我的工作量。但我发现,脚本在处理一些特定格式的日期和文本编码时,存在一个小小的bug。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自己动手改。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花瓶”。
我悄悄在他的代码基础上,新建了一个分支,用一种更巧妙的算法优化了那个bug,并且加上了详细的注释。做完这一切,我把清洗好的数据和优化后的代码一起打包,发给了他。
时间,晚上九点五十七分。
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准备去赶最后一班地铁。
“等等。”周衍叫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