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盯着他轻笑：“你真是乐善好施。”
四十岁的老男人，施了一夜，也是挺累的。
林泽宇被我盯得发毛，最终败下阵来，挪开视线。
2
我合上杂志，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替他理了理歪掉的领带。
动作温柔，像过去二十年一样。
他身体微微僵硬。
“重要客户，也不需要你亲身上阵吧？”
“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
我语气平淡，手上却猛地收紧领带。
林泽宇被勒得咳了一声，脸上闪过恼怒。
“苏晚，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么多年夫妻，你不信我？”
我松开手，“林泽宇，你是不是忘了。”
“没有我，你现在还在哪个角落里躲债呢？”
他脸色瞬间煞白。
这话是刀子，专往他最痛的地方戳。
二十年了，我从未说过，但他心里清楚。
我冷笑，“别忘了，林氏虽然姓林，但实际上，掌权人是我。”
我不再看他，拿起沙发上的包，转身出门。
“你去哪？我陪你。”他在身后问，语气里有一丝慌。
“逛街，花钱，看你碍眼。”我头也不回。
大学篮球馆，人气爆棚。
陈宴投进一个半场球，引来一阵欢呼。
他笑着和队友击掌，笑容晃眼。
确实有让人疯狂的资本。
沈婉清坐在观众席前列，满脸宠溺骄傲。
沈婉清把他保护得很好，但也给了我机会。
赛后，我出现在他们庆祝的酒吧。
故意找个离他们近点的位子。
托没生孩子和有钱医美的福。
我的外貌气质十分拿得出手。
陈宴大冒险输了，被队友起哄，朝我走来。
“姐姐，一个人？加个微信呗~”
我目光扫过他的眉眼：“庆祝胜利？”
他咧嘴笑，阳光又有点痞：“嗯！姐姐一起？”
我晃着酒杯，冰块轻响：“我不和小孩喝酒。”
“我成年了！”他立刻反驳，像被踩了尾巴的大型犬。
“哦？”我倾身，指尖点在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
屏保是他和沈婉清的合影。
“比赛很精彩。”
“可惜是个打篮球，还得要妈妈陪着的小屁孩？”
他愣了一下，眼神警惕起来。
我却笑了，递过我的酒杯：“敢喝完这个吗？小屁孩。”
少年人的好胜心被激起，他接过一口闷了。
“怎么样？可以一起庆祝了吗？”
“还行。”我拿过他手机，输入号码拨通。
“下次表现好点，再约。”
我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背影。
我偶尔回陈宴消息。
他热情，直接，像团火。
和他那个心思深沉的妈完全不同。
我赴约，看球，喝咖啡。
听他抱怨课业，抱怨他妈管太宽。
“她恨不得在我身上装定位！连我微信好友都要筛查！”
我听着，偶尔附和，心思冰冷。
大人做错事，有时候报应会落在孩子身上。
可惜了，你这么好的苗子。
林泽宇又开始按时回家，甚至每天带我喜欢的点心。
他绝口不提那天的事，我也不问。
他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时，他能以最快速度拿起，神情戒备。
我当没看见，只顾着修剪客厅新送来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