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
“林总,我只是个送外卖的,不是乞丐。”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拿着。”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说了,我不要!”我猛地抬手,打掉了她手中的钱。
钞票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
林若若的身体晃了一下,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一丝受伤。
我后悔了。
我怎么能对她动手。
“对……对不起……”我慌乱地想去解释。
“滚。”
她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冷得像冰。
“我让你滚!”她加重了语气,指着门口。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如刀绞。
我捡起地上的外卖头盔,像一个打了败仗的士兵,仓皇逃离。
2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林氏大厦的。
跨上电驴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我骑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脑子里乱成一团。
是林若若的脸,她冰冷的眼神,她受伤的表情,还有那句“滚”。
为什么?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手机又响了,是配送站站长的电话。
“林逸!你小子跑哪去了?有个加急单,点名要你送,客户都快把电话打爆了!”
“我不接了。”我声音沙哑。
“不接?你知道这单多少钱吗?客户直接加了五百块小费!五百块!你疯了?”
我刚想挂电话,站长又吼道:“地址还是林氏集团顶楼!客户叫林若若!你小子是不是得罪财神爷了?”
我猛地刹住车。
又是她。
她到底想干什么?
羞辱我一次还不够吗?
“站长,这个单,你让别人送吧。”
“别人送不了!人家备注写得清清楚楚,‘除了林逸,谁送都不收’!你赶紧给我滚过去!”
电话被挂断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地址,犹豫了很久。
去,还是不去?
去了,是再一次的自取其辱。
不去,我可能会丢掉这份工作。
三年前,为了给我爸治病,我欠了一屁股债。这份工作,是我唯一的收入来源。
我不能失去它。
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
我调转车头,再次向林氏大厦驶去。
这一次,我取的是一份甜品,一块提拉米苏。
我记得,她以前最喜欢吃这个。她说,提拉米苏的意思是,“带我走”。
每次她不开心,我都会买一块提拉米苏哄她。
现在,她亲自点了这块“带我走”,又是什么意思?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再次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
这次,陈静助理直接在门口等我。
“林先生,总裁在等您。”她的态度比上次更加恭敬。
我点点头,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一地狼藉的钞票已经不见了。
林若若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份还没开封的夫妻肺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我进来,她抬起头。
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所有的怨气和愤怒,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心疼。
“你来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嗯”了一声,把提拉米苏放在茶几上。
“为什么还要叫我来?”我问。
“因为我想见你。”她直白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