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我不会放弃的。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放弃。"
陆瑶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公司那边……"
"我已经辞职了。"我说，"我准备在成都找份工作，一边工作一边照顾他。"
"见夏……"
"别劝我了。"我打断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就在这时，ICU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看着我们。
"医生，他……他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医生笑了笑："有好消息。病人刚才有了微弱的反应，手指动了一下。虽然还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能醒，但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我的心猛地一跳，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真的吗？他……他动了？"
"是的。"医生说，"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
我和陆瑶迫不及待地穿上隔离服，走进ICU。
陆湛依旧静静地躺着，但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确实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只是很轻微的动作，却给了我巨大的希望。
"陆湛，你听到了吗？"我握着他的手，"你动了，你快醒了对不对？"
他没有回应，但我知道，他一定听到了。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只要他能醒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3.
陆湛手指的那一下轻微动作，成了我黑暗日子里唯一的光。
我开始每天给他读更多的故事，讲我们曾经的聊天内容，甚至带了我们第一次视频时我穿的那件白衬衫，放在他的枕边。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除了偶尔手指微微动一下，再没有其他反应。医生说这是“植物状态下的反射性动作”，不代表他快要醒来。
最现实的问题也来了——钱。
ICU的费用每天都像在烧钱，我的积蓄在迅速减少。辞职后的我，很快陷入了经济困境。
陆瑶也在帮我想办法，她联系了一些基金会和媒体，希望能为陆湛筹集治疗费。可效果甚微，只有零星的几笔捐款。
一天下午，我在医院走廊遇到了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考究，神情严肃，正和医生交谈。见我看过去，他主动走了过来。
“你是沈见夏吧？”他问。
我点头。
“我是陆湛的父亲，陆建东。”他伸出手，“久仰。”
我有些惊讶。陆湛很少提起他的家人，只说过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跟着母亲长大。
“叔叔……”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听说了陆湛的事。”他说，“我来看看他。”
我们一起去了ICU外。隔着玻璃，他看着病床上的儿子，眼神复杂。
“医生说，治愈的可能性不大。”他突然开口，“见夏，我知道你对他很好，但你还年轻，没必要把青春浪费在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身上。”
我的心猛地一沉：“您的意思是……”
“我可以帮你。”他说，“我在杭州有朋友，能帮你找份好工作。你回杭州去吧，把这里的一切都忘了。”
“我不会走的。”我坚定地说，“只要陆湛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放弃他。”
他皱了皱眉：“你以为你这样是爱他？你这是在害他。如果他知道你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人生，他会开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