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块黯淡的玉佩竟自行漂浮起来，表面的裂痕在淡淡的青光中缓缓弥合。
苏绫希震惊地瞪大了眼。
一个模糊又稚嫩的童声在她脑海深处响起：“饿……吃掉……”
话音刚落，光芒尽敛，玉佩“啪”地一声掉回地面，再度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她心头狂震，立刻将玉佩捡起，死死攥在手心，藏入贴身衣物。
就在此时，门开了。
叶寒商走了进来，冰冷的目光先是落在她血肉模糊的手臂上，随即缓缓上移，久久凝视着她被雨水和血污弄脏的侧脸轮廓。
他的眸色，骤然深不见底。
“你……很像一个人。”他低声开口，声音像是寒潭投入一颗石子，带着沉寂的波澜。
话音落下，他指尖微动，似乎想触碰她的脸颊，却在半空中顿住，最终缓缓收回。
苏绫希垂下眼帘，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警惕与嘲讽，心中冷笑。
我不是谁的影子。
她的手指，在衣服下，悄然握紧了那块尚有余温的玉佩。
而窗外，一双巨大的猩红色兽瞳，正无声地逼近。
2 第一单“垃圾”生意
三天后，苏绫希裹着渗血的绷带坐起身。
避难所的灵晶只够买半块压缩饼干，她咬着牙扯下最后一层纱布——伤口结了痂，能走路了。
雨停了，废墟里的积水泛着腥气。
她背着破帆布包钻进倒塌的古玩店，霉味混着腐土味呛得人发晕。
蹲在碎砖前时，指尖突然发烫——和那天玉佩异动时一样的灼感。
苏绫希扒开压着檀木柜台的水泥板。
铜绿覆盖的镜面裂成三瓣，像块生锈的破铜；龙角断口参差不齐，沾着水泥渣。
她摸向残镜，掌心的热意顺着血管窜进丹田，镜边竟微微发烫。
“是了。”她呼吸一滞，把两件“垃圾”塞进背包。
深夜，37号房的灯芯草油灯忽明忽暗。
苏绫希锁上门，从怀里掏出残镜。咬了咬牙，用匕首尖划破指尖。
血珠刚碰到镜面，丹田突然一抽。
残镜“嗡”地震了声，表面浮起暗金色符文，那血珠“滋”地被吸进去，化作一缕青雾钻进她经脉。
她猛地睁大眼睛——那灵气顺着游走，比她辛苦吸收三天的量还多！
又摸向龙角。
这次没等滴血，龙角表面突然裂开细纹，一缕若有若无的威压散出来。
像……像传说中妖兽的血脉威压？
“灵器胚芽？”她捏紧龙角，心跳如擂鼓。
次日清晨，苏绫希裹紧破外套，往避难所地下黑市走。
赵铁柱的摊位挂着“收旧物”的破旗子，正抠着指甲骂骂咧咧：“这破铜烂铁也敢来黑市？”
苏绫希把残镜往他面前一放：“祖传的，能聚气养神。”
“扯淡。”赵铁柱嗤笑，指尖弹出一道灵力刺向镜面。
“叮——”
镜面泛起淡光，那道灵力竟被反弹回来，震得他虎口发麻。
围观的人挤上来。
“这纹路……是清心鉴！我师父说过，这东西能反弹低阶攻击！”
“残成这样还能用？”
“十枚低阶灵晶，我要了！”
赵铁柱脸涨得通红，一把按住镜面：“小丫头，哪来的？”
“废墟捡的。”苏绫希垂眼，“卖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