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面纱，他看不清我的容貌。
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和一双在灯火下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
“无妨。”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收回手，负于身后，指尖在微微颤抖。
“姑娘的医术，连顾相都推崇备至，想来十分高明。”
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
“只是不知，姑娘这身本事，师从何人？”
“家师早已仙逝，不提也罢。”
我将最后一块碎片捡起，站起身。
“殿下深夜到访，就是为了问这些？”
我的话里没有丝毫敬意。
萧景琰的眉心微蹙。
以他的身份，何曾被人这样顶撞过。
但他没有发作。
他看了一眼面色惨白，如同丢了魂的顾长风。
又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顾明轩。
“孤只是好奇，能让顾相束手无策的奇毒，究竟是何模样。”
“也好奇，能解此毒的神医，又是何等风采。”
他的话里充满了试探。
我走到药炉边，重新添了些炭火。
“风采谈不上，不过是些活命的手段。”
“殿下若是没别的事，民女要为病人施针了。”
这是逐客令。
萧景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向外走去。
顾长风如蒙大赦，立刻跟了上去。
两天后，早朝。
金銮殿上，御史弹劾边关守将吃空饷。
皇帝问责兵部。
兵部尚书王德忠刚要出列辩解。
丞相顾长风出列，跪倒在地。
他老泪纵横，声嘶力竭地揭发王德忠贪污军饷，私吞军粮，与边将勾结，罪大恶极。
他拿出的证据，详细到每一笔赃款的去向。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王德忠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下令将王德忠打入刑部大牢，彻查此案。
顾长风一派，元气大伤。
退朝后，顾长风没有回府。
他直接来了我的竹屋。
这一次，他带来了真正的丞相官印。
7
我拿到了官印。
这一次，是真的。
玉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