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供我男友考上状元那天，他和他的家人正在庆祝，如何用我的「污点」作为交换，让他迎娶导师的女儿。
1.
新闻推送上，钱文博的名字被冠以「寒门状元」的头衔，照片上的他穿着笔挺的学士服，笑得温文尔雅，意气风发。
他是我谈了七年的男友，也是我用三年牢狱之灾换来前途无量的状元郎。
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钱阿姨」三个字。
我划开接听，钱母那尖利又刻薄的声音穿透听筒，带着前所未有的轻蔑和施舍。
「方晴啊，文博的新闻你看到了吧？我们家文博出息了，马上就要去京大深造，前途一片光明。」
我沉默着，听她铺垫。
「文博的导师很看好他，想把女儿许配给他。你也知道，你一个坐过牢的，跟着文博，只会是他的污点。」
我的心一寸寸冷下去。
「反正你坐过牢也是便宜了别人，不如成全我们文博的前程。你放心，我们家不会亏待你的。」
电话被另一个人接过去，是钱文博。
他的声音比他母亲的更冷，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我最痛的地方。
「我妈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爸妈反正也死了，没人为你撑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他妹妹钱文娟幸灾乐祸的嬉笑声，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而我像个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我仿佛能看到他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庆祝着状元及第的喜悦，同时轻描淡写地规划着如何把我这个「污点」处理掉，好让他攀上更高的高枝。
我挂断电话，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钱文博失手将一个挑衅他的混混推下台阶，导致对方重伤。
他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说他不能有案底，他的人生不能毁了，他的梦想是考上京大。
他说：「晴晴，你帮我这一次，我一辈子都对你好。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
我信了。
我爱他，爱到可以为他放弃自己的学业，为他顶下本不属于我的罪名。
我告诉警察，人是我推的。
于是，我的人生，有了长达三年的空白和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案底。
我在狱中拼命地踩缝纫机，没日没夜地干活，只为多挣一点钱寄给他当生活费。
我用我失去的自由和清白，供养着他的状元梦。
如今，他梦想成真，第一件事，就是将我这个垫脚石，一脚踢开。
2.
第二天，钱文娟找上门来。
她穿着一身名牌，画着精致的妆，与这个破旧的出租屋格格不入。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像扔垃圾一样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哥说了，这里有二十万，够买断你这几年的青春了吧？以后别再纠缠他了。」
她的眼神里满是鄙夷，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二十万？我三年的牢，就值二十万？」我气得发抖。
「不然呢？」钱文娟嗤笑一声，「你一个坐过牢的女人，有人要就不错了。二十万，够你这种人花一辈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我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钱文博呢？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我哥忙着呢，忙着跟未来的岳父岳母吃饭，哪有空见你？」钱文娟不耐烦地摆摆手，「拿着钱赶紧滚，别脏了我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