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想。」安言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那些记忆是碎片，强行回忆只会撕裂你的精神。」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不是诅咒，小叶。这是我们的武器，是向他们复仇的唯一资本。」
夏叶在他怀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那股撕心裂肺的头痛却真的缓解了不少。她抬起头，看着安言近在咫尺的下颌线，忽然冒出一句：
「所以……我是稀有品种，你是绝版限定？」
安言愣住了，显然没跟上她的脑回路。
看到他难得一见的错愕表情，夏叶不知怎么的，心里那股巨大的恐慌和迷茫竟消散了些许，甚至有点想笑。
她从他怀里挣出来，接过他手里的药，笨拙地帮他处理后背的伤口。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那些诡异的黑色纹路时，安言的身体明显一僵。
「这是……失控的后遗症？」
「是力量的代价。」安言的声音很平淡。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药瓶和棉签的轻微碰撞声。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夏叶低声问。
安言将那枚残破的芯片连接到调度室的老旧电脑上，屏幕上跳出大量被损坏的数据流，但仍有部分信息被成功读取。
「‘黎明之光’的最终目的，是开启‘新世界’计划，用他们的技术将全人类‘优化’。」安言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们不会放过我们这两个最关键的‘钥匙’。」
夏叶看着屏幕上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记录，攥紧了拳头。
她闭上眼，尝试着去感受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它不再狂暴，而是像一条温顺的溪流，静静地淌在四肢百骸。
她试着将一缕能量汇聚在指尖。
「砰！」
旁边桌上的一罐午餐肉罐头应声炸开，肉酱糊了安言一脸。
空气瞬间凝固。
夏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言面无表情地抹掉脸上的肉酱，沉默了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是最后一罐。」
就在这尴尬又诡异的气氛中，夏叶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庇护所的墙壁。
那上面，似乎刻着什么东西。
她走近一看，发现水泥墙上被人用指甲硬生生刻出了一行行细小的符号，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文字，更像是一种密码或图腾。
在符号的尽头，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汉字，笔画里透着无尽的绝望。
「我们不是怪物。」
「救救我们。」
7
安言面无表情地擦掉糊了满脸的肉酱，眼神幽深，看不出情绪。
夏叶尴尬地站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却没再追究那罐绝版午餐肉的「死因」，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墙壁上那些用指甲刻出的诡异符号。
「这不是图腾。」安言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这是一种区域坐标的替换密码，我在‘黎明之光’的早期资料里见过。」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几个符号上点了点，「城西，第三工业区，废弃钢铁厂。」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了一座锈迹斑斑的巨大工厂外。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铁屑，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无数冤魂在低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