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辰。入职这家“盘古开天科技有限公司”的第一天.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公司在市中心最贵的写字楼顶层.整整一层。装修牛得不行.进门就是一整面墙的乐高.拼的是个什么星际战舰。前台妹子漂亮得像个明星.后来我才知道她真是个明星.三线的。
人事经理叫李哥.他领我办入职.全程乐呵呵的.就是走路有点飘。他把我领到工位.指着那台全新的顶配电脑说.小江啊.以后这就是你的战壕了。
我当时那个激动啊.心想这公司是真下本钱。我坐下来.准备大干一场。结果李哥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诶.你会玩《最终幻想14》吗？
我懵了。我说.李哥.我……我不太会。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拍着我肩膀说.年轻人.业务能力要抓紧啊。我们公司企业文化的核心.就是这个。你看.那边那个烫头的.是咱们的财务总监王总。他可是我们服务器第一奶妈。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王总监.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正戴着耳机.面目狰狞地嘶吼着.顶住！都给我顶住！T的减伤呢？！
我寻思着这公司文化还挺特别。
下午.我熟悉了一下所谓的“业务”。公司账面上.好像是做一些软件开发的。但我翻遍了所有交接文件.发现上一个项目.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而且那个项目.最后也就做出来一个PPT。
我觉得我得干点活.不然这试用期怎么过。于是我开始整理资料.写工作计划。整个办公室.就我一个人在敲键盘。其他人.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喝茶.还有两个哥们.在用公司的投影仪看电影。
到了下午四点.王总监突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兄弟们.下午茶时间！
然后一群人呼啦啦地就围过去了。我也想过去融入一下集体.结果王总监把我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江啊.你看你.来了一天.屁股都没挪过窝。
我说.王总.我这不是刚来.想熟悉一下工作嘛。
他摆摆手.说.工作什么时候不能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走.哥教你一个职场生存小技巧。
然后.他把我带到了厕所。
他指着那个亮堂得能当镜子用的马桶.压低声音说.看见没.这才是咱们公司最宝贵的地方。在这里.你不仅能获得片刻的安宁.还能享受带薪拉屎的快乐。一天来个三四趟.一个月下来.你知道等于白拿多少工资吗？这叫什么？这就叫格局。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当时就一个想法.这家公司.不是搞传销的.就是老板的脑子.可能有点什么问题。
我开始怀疑人生了。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在一个财务总监的指导下.学习如何科学地摸鱼？这合理吗？
2
第二天.我决定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我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五好青年.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养老的。
我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先把公司目前这个半死不活的项目.往前推一步。我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把那个只有PPT的项目.重新梳理了一遍.还真让我发现了不少可以优化的点。
我正写得起劲.人事经理李哥又飘过来了。他手里端着个枸杞保温杯.一脸凝重地看着我的屏幕。
“小江啊。”
“诶.李哥。”
“你这就不对了。”他指着我的工作文档.痛心疾首.“年轻人.怎么能把大好光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