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请柬
肋骨处的钝痛如潮水般翻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灼热。林夜深却只是死死盯着掌心的手机,屏幕蓝光映着他苍白的脸,电子请柬上的烫金字符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底生疼。
照片里的白薇披着圣洁的婚纱,笑靥如花地依偎在沈皓身侧。那笑容曾是他午夜梦回的慰藉,此刻却淬着冰,刺得他心脏骤然缩紧。沈皓——这个他曾以性命相托的兄弟,西装革履下的手腕,正揽着他放在心尖上十年的姑娘。
请柬上的日期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沈皓先生与白薇小姐喜结良缘,诚邀您莅临……”
“深哥!不能再打了!”助手小陈撞开更衣室斑驳的铁门,汗湿的拳击绷带还缠在林夜深指节上,渗着暗红的血珠。他劈手夺过手机,瞥见屏幕内容时喉结剧烈滚动,“医生说您肋骨骨裂,再受冲击会伤及内脏!”
林夜深抹掉嘴角溢出的血沫,指腹蹭过下巴新生的胡茬,眼神阴鸷得像暴雨前的海。他从锈蚀的储物柜里扯出浸满汗血的拳击服,布料摩擦伤口的刺痛让他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哑的笑:“静养?”
他扯掉胸前的绷带,狰狞的旧伤疤在灯光下泛着青白:“静养能让我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忘了我拿命拼来的未来,成了别人的新婚贺礼?”
三年前的雨夜还刻在记忆里。白薇攥着他的袖口,珍珠耳钉在路灯下晃出细碎的光:“夜深,别去打黑拳,我等你……”她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滚烫得像烙铁。那时他是寄人篱下的孤儿,她是云端的白家大小姐,唯有地下拳场飞溅的血水能浇灌他卑微的野心。
他临走前抱住沈皓,像抱住最后一根浮木:“替我守着她,别让她掉一滴眼泪。”沈皓拍着他的背,语气笃定:“放心,有我在。”
三年炼狱,他从“地狱魔君”的称号里爬出来,肋骨断过三次,眉骨缝了十七针,银行卡里躺着五百万——足够在市中心买套带花园的房子,足够让白薇脱离白家的束缚。
可三个月前,她的信息从秒回到隔日,从絮语家常到“在忙”。直到朋友发来巴黎铁塔下的合影:沈皓替她拎着名牌包,她侧头对他笑,发梢被塞纳河的风吹得扬起,像极了他记忆里的模样,却唯独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深哥!拳台围绳都浸血了!”小陈拽住他往场外拖,“那笔钱……”
“正好包个大红包。”林夜深甩开他的手,指节捏得拳套咯吱作响,“我要让他们看看,这三年我挨的打,值多少钱。”
第二章:婚礼惊变
当林夜深出现在丽兹卡尔顿宴会厅时,水晶灯的折射光在他肩线处碎成冷芒。定制西装包裹着常年格斗练出的精悍身形,眉骨下那道浅疤在暖光里若隐若现,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只剩下淬过火的锋利。
白薇手中的马蹄莲捧花“啪”地坠地,雪白的花瓣散落在红毯上,像一地破碎的月光。她下意识攥紧婚纱裙摆,指尖掐得蕾丝花边簌簌发颤:“夜……夜深?你什么时候……”
“你大喜的日子,我怎能缺席。”他走到她面前,皮鞋踩过花瓣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低头看她,目光掠过她颈间那条他送的碎钻项链——如今却衬着别人的婚纱,“新婚快乐,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