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她小声说,“他……他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复发了?”
我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
我看着地上口吐白沫的王腾,一脸沉痛地对那几个狗腿子说:“王师兄这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快!快抬他去丹房找张长老!晚了就没救了!”
狗腿子们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抬起王腾就跑。
周围很快恢复了安静。
师姐从我身后探出头,看着他们跑远的方向,有些担忧地问:“陈安,他……会死吗?”
我面无表情地回答:“师姐放心,我刚才顺手帮他把断掉的经脉接上了,死不了。顶多就是下半辈子,吃饭得用左手了。”
师姐点点头,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那就好,我还以为下手重了点。”
她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捂着胸口,眉头紧锁,好像刚才那轻轻的一声“咳”,真的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我熟练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件早就备好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师姐,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她点点头,任由我扶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她那冷清的小院。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看着地上那个纤弱的影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下次再有人敢动手动脚,我得记得提醒师姐,直接废掉两条胳가好,这样比较对称。
2
王腾废了一只手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官方说法是,他练功太勤奋,导致经脉错乱,走火入魔。他爹,王执事,还特地在内门大会上表扬了他这种“刻苦”的精神。
王腾躺在床上,嘴歪眼斜,说不出话,只能流着泪接受了这份荣誉。
没人怀疑到江寻师姐头上。
一个连瓶盖都拧不开的病美人,能废掉一个筑基期修士?谁信谁脑子有病。
但这事没完。
王执事不信,他觉得是有人暗中下手。查来查去,最后查到了我头上。
那天,我正在给师姐院子里的灵草浇水,王执事带着执法堂的人就闯了进来。
“陈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暗害同门师兄!”
王执事一脸怒容,身后几个执法弟子手按剑柄,气势汹汹。
我放下水瓢,很平静地看着他。
“王执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还敢狡辩!”他指着我的鼻子,“我儿出事那天,就你和江寻在场!不是你是谁?”
我还没开口,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
师姐披着衣服,扶着门框走了出来。她的脸比平时更白了,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王执事……咳咳……这是做什么?陈安他……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王执事看到江寻,气焰收敛了一些,但依旧不依不饶:“江师侄,你心地善良,容易被蒙骗。这小子心狠手辣,今天我必须把他带回执法堂审问!”
几个执法弟子立刻上前,想来抓我。
我拳头捏紧了。
“慢着。”
师姐突然开口了。
她慢慢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又拿起另一个杯子,倒满,推到王执事面前。
“王执事,请喝茶。”她轻声说,“有什么话,慢慢说。别吓着我的灵草。”
王执事愣住了。
他看着石桌上那杯清澈的茶水,又看看江寻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