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我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让眼泪涌了上来，不是因为疼，是因为那种被背叛的寒意，哪怕重生了，依旧能冻得心脏发颤。
“你还记得什么？” 男人蹲下身，目光落在我缠着绷带的手臂上，“我们在你口袋里找到半块烧焦的玉佩，上面刻着‘林’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身份证明。”
玉佩…… 是爸爸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和田玉的，我一直挂在脖子上，烧火时应该是掉进了口袋里。
我下意识地摸向脖颈，那里空空如也，只有温热的皮肤 —— 原来我真的没死，林家的玉佩还在，我还能带着这半块信物，去找那些毁掉我一切的人。
“我叫…… 林依。” 我抬起头，迎上男人的目光，声音里的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坚定，“我要找两个人，沈浩，苏曼妮。你知道他们吗？”
男人的眉峰挑了一下，油彩下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沈浩？浩宇集团的老板？半年前刚吞了林家的产业，在东南亚做走私生意，最近正想找暗夜合作。苏曼妮是他的未婚妻，以前是林家的养女，对吧？”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心上。原来我 “死” 后，他们过得这么好 —— 吞了我的家产，开了我的公司，甚至还想借着暗夜的势力，把生意做得更大。
我攥紧水壶，指节泛白，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却让我更加清醒。火海里的绝望、被背叛的痛苦、家破人亡的恨意，在这一刻全部凝成了尖锐的刺，扎进我的骨血里。
“他们…… 以为我死了，是吗？” 我问，声音很轻，却带着淬了冰的冷。
男人点头：“外界都传林家大小姐在别墅煤气泄漏事故里葬身火海，沈浩还办了场‘追悼会’，哭得比谁都像回事。”
追悼会？我想象着沈浩穿着黑西装、在我父母的遗像前假哭的模样，突然笑了出来，笑声里带着眼泪，喉咙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我要加入暗夜。”
我突然开口，打断了男人的话。帐篷外的虫鸣声突然清晰起来，混着远处隐约的水流声，衬得帐篷里格外安静。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 毕竟三天前我还是个奄奄一息、连自己名字都快说不全的人。
“暗夜不收闲人。” 他站起身，军刀在手里转了个圈，“更不收只会找仇人的小姑娘。”
“我不是闲人。” 我掀开睡袋，不顾手臂绷带的牵扯，走到帐篷角落的碎镜片前。镜中的女孩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惊惶，但更多的是一种从地狱爬回来的狠劲 —— 那是林依从未有过的眼神，是属于 “影子” 的雏形。
“我知道沈浩的软肋，知道他走私的渠道，知道他和苏曼妮所有见不得光的事。” 我转过身，直视着男人的眼睛，“我还能学，学开枪，学杀人，学你们会的一切。只要能让我靠近他们，让他们尝一尝我受过的苦，我什么都愿意做。”
男人沉默了几秒，目光扫过我手臂上的绷带，又落在我攥得发白的指节上，突然笑了 ——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除了冷硬之外的表情，带着几分欣赏，又几分玩味。